又似乎有點什麼莫名其妙的害怕,不由得驀地一驚,心中想道:“我渴欲會晤笑傲乾坤,為何到了此時,又打點怕見他了?哦,我是為了武林天驕?我該當如何,如何處置——?”原來在蓬萊魔女的內心深處,武林天驕乃是與笑傲乾坤佔著一般分量,她實是未曾打定主意,不知對自己的終身大事,如何抉擇?蓬萊魔女目不轉睛地注視門口,等待笑傲乾坤出來迎接,哪知過了許久,裡面還是聲息毫無。白修羅用的是“傳音入密”的內功,他那麼一通報,庵中若是有人,決不會聽不見之理。這時蓬萊魔女也有點慌了,說道:“庵中只伯當真是出了什麼事了?不必按什麼規矩了,咱們進去吧。”
進了大雄寶殿,只見漆黑一團,平日這佛殿供案上的油燈,本來是終夜長明的,也已熄滅了。白修羅正要點燃火折,忽地腳尖碰著一團東西,從觸覺上立即知道是人,白修羅大吃一驚,他還未曾叫出聲來,那耿照已先叫起來了,原來他也踢著一個屍體,幾乎絆了一跤。
白修羅擦燃火石,點起火折,只見躺在地下的兩個人,正是那小沙彌與香火和尚,他們的身體已經僵硬,顯然不是被點穴道而是死了。白修羅無暇察看他們是如何死的,連忙帶領蓬萊魔女跑進內間,我方丈古月禪師與他的主人。
剛剛走出大雄寶殿,踏上回廊,忽地又見一個黑影,一足釘在地上,一足向前跨出,雙臂箕張,作著撲擊的姿勢。白修羅拿火析上前去看,只見是那個外地來的掛單和尚,絲毫看不出傷痕,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好不駭人,白修羅尚未知他是死是活,大著膽子上前一推,叫道:“喂,你怎麼啦?”觸體如冰,那掛單和尚應手面倒,原來也是早已死了的。
黑白修羅原本也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時也不覺駭極而呼:“古月禪師,華大俠,華大俠!”當然是沒有回聲。華谷涵住在後進,白修羅先到了方丈室,這時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了,一掌推開房門,便進去看,只見古月祥師卻是端端正正地盤膝坐在床上。
只見他低眉合什,神態安詳,活脫脫一副高僧坐禪的影象。
蓬萊魔女這一干人走了進來,他竟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動也沒有一動,白修羅鬆了口氣,心道:“幸好古月禪師未曾遇難。”
上前叫道:“主持上人,客人來了。這庵中出了事情,你知道嗎?”
古月禪師有如一尊石像,仍然紋絲不動。白修羅道:“哎呀,這老和尚入定了。”他雖非佛門中人,卻知得道高僧,閉關坐禪,可以達到入我兩忘的境界,這種境界便叫做“入定”,往往兩三天也不會醒來。
蓬萊魔女凝神注視古月禪師,忽地失聲叫道:“不對,不是入定,老禪師也被害了!”白修羅大吃一驚,叫道:“什麼,老禪師也被害了!”原來以白修羅的武功造詣,一眼就可以看出古月禪師並沒有被人點穴,而在他身上,也看不到半點傷痕。蓬萊龐女說他被害,白修羅雖知她武學深湛,一時間也是難以相信。
黑修羅叫道:“老禪師幾十年功力,本領何等高強,焉能如此輕易被人害了?哎呀,不好!果真是被人害了!”原來他一面說,一面上前要把古月神師拉起,他也是像他哥哥一般,以為古月禪師是“入定”的,心想:“庵中出了事情,拼著冒犯這位高僧,且把他喚醒再說!”哪知手指一觸,其冷如冰,脈息毫無,“入定”決無如此現象,黑白修羅要想不信也已不能,古月禪師分明是死了多時了。
黑自修羅毛骨悚然,幾疑置身惡夢之中。過了半晌,白修羅驚魂稍定,說道:“柳女俠,你看看他是怎麼死的?”古月禪師武功之高,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