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現在我們暫時沒道理做什麼,但蒼蒼你放心,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清冷嚴寂的四方院子裡,立著幾個雕塑一樣筆挺健壯的侍衛,喬總管走到一扇緊閉的門前恭敬道:“侯爺,人來了。”
裡面響起墨鼎臣低沉的聲音:“讓她進來。”
喬總管推開了門,左手一引示意蒼蒼進去,而他自己留在門外。
這是蒼蒼第二次涉足墨鼎臣的書房。前一次是在夜晚,她又精神低落沒有好好看過這裡,這回一走進來她的目光首先落在貼牆放立的書架。
書架上擺滿書籍,各種類別各種裝訂樣式的都有,前面潔淨無塵,顯然日日都有人悉心打掃。
書架前面是兩椅並一隻木幾,几上有茶具和一本攤開的白皮書,似乎之前有人看那書正看到一半。
椅子後面是一座屏風,將書房分割出內外兩個區域,蒼蒼猜測後面是墨鼎臣疲憊時休息的場所,便未多看。
屏風過來便是一張闊大的書桌,墨鼎臣正坐在桌後聚精會神地翻閱什麼。案頭上摞著好幾疊東西,蒼蒼眼尖,一眼看出只有一疊是朝堂奏摺,餘下皆是別的文案。
她著重目測了奏摺的高度——大央的公爵侯爵是有權力批閱奏摺的,當然是不太重要的一些,而且還要交叉批閱,美其名曰是為皇帝分擔,其實是開國皇帝為了籠絡這些大族的無奈之舉之一。
殷據曾透露,歷代皇帝們都極度痛恨這種制度,但又不能不笑對臣子表示自己的大度和感激,久而久之不心理壓抑手段激進才是怪事。
而墨鼎臣案頭的那一疊,她沒猜錯的話,是“一公二侯”中最多的。
墨鼎臣身後是放置一些擺件的木架,上面有侯爵印章,也有奇形怪狀顏色各異的石頭,那是墨氏鐵礦場中開採出來的最具代表性的原礦石,墨鼎臣把它們放在印章的上方。
墨鼎臣頭也沒抬,說了一句:“你先坐一會。”
蒼蒼沒說話,在屋子裡看了一圈,從善如流地做到那兩張椅子中離墨鼎臣較遠的一張。
前世殷據逐漸強大後,接待人往往喜歡先晾他們一會,哪怕是他自己主動叫來人,也總要伏案桌前奮筆疾書一番,而把來人不冷不熱地擱在那裡。
她也有幸有過這樣的經歷。她不明白這樣做是要顯示自己是有多忙,還是想借此在氣勢與心理上壓人一頭。總之在她看來這是好笑且毫無意義的作為,本身反應著晾人的那人不自信,否則何須用這種小計倆?只是沒想到墨鼎臣也興這一套。
這樣想著,對墨鼎臣不由低看了一眼。
攤在案几上的白皮書就在手邊,抱著閒著也是閒著的念頭,她低頭看了幾眼。這一看她就驚訝了,抬頭見墨鼎臣沒有反應,遂把書捧起來認真閱讀。
047誰給誰機會
“八月初十,膠州鐵礦坍塌,死七人傷二十九人……”
“九月末,青州銅礦,三位工頭捲款私逃,後被抓獲處死,錢款下落不明,礦地停滯生產長達半月……”
“十月至十二月初,洛陽兵亂,礦地動亂,停滯生產……今年初,洛陽南部失陷,鐵礦棄置,前後損失白銀近……”
一行一行行楷漂亮飛揚,寫的卻是近兩年墨氏遍佈全國各地的礦場礦區的生產情況,有好有差,總的看來不利訊息居多。每一條都是寥寥幾筆,蒼蒼猜測這是一個大致的匯總,詳細情況應該另有記載。
她翻到後面,從大半本之後就不再是生產,而是銷售。
墨氏礦石出手途徑很多,其中有三大重要的客戶,一是國家軍備製作部門,二是從事製造軍械武器的長樂侯一脈,這兩者用途相似,性質卻相差極大。前者是為國家服務的,後者則是私人經營。
墨氏廣開礦場,又大量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