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箬眉間一挺,踮起腳尖繞過喬安明身影的遮蓋,那女人就站在門口,一手捂著自己的小腹,一手握著自己的外套,氣喘吁吁,連話都快說不清楚。
喬安明總算動了動,只是依舊沒有回頭,只將手臂掛在身旁的櫃檯上,寒著一張臉,抬眸看著杜箬:“把她支走…”聲音不大,卻有命令的成份。
杜箬卻不幹了,撇開她不知道眼前這兩人的關係而產生的慍怒之外,她還記得眼前這男人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把她發配到山裡,對她不管不顧,任由她自身自滅,甚至親眼看著自己被一個陌生男人帶走,這些她都記得,刻在心裡,所以對他自然有怨氣。
再者,他的處境已經如此尷尬,怎麼還好意思用這種口吻跟自己說話,所以杜小姐倔脾氣一上來,索性抱著手悠閒坐回椅子上,敲著二郎腿,很作地說了一句:“老闆的私事我可不好管…”
門口的女人依舊站在那裡,看了杜箬一眼,見她坐在那裡,似乎沒有管閒事的意思,便有些得意。只是喬安明定力太好,見杜箬臨陣耍脾氣,只是眼角緊了緊,沒有太多表情變化,無奈藥性開始慢慢遊上來,他虛靠在櫃子上的手臂收緊。
今天這事,剛才那杯清水,包括眼前這個女人,明顯是有人蓄意謀之,喬安明心裡已經有些數,但是還不能確定。
況且慾望漸漸爬上來,他必須先將她清理出去,遂轉身,盯著那女人,蕭瑟扔了一句:“我不管是誰叫你來,也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最好別再糾纏下去,不然我會報警…”
“又是報警,能有些其他新鮮的招數嗎?”杜箬在椅子上嘀咕,又想著自己被下藥那次無意闖進男洗手間,那時他也想以報警了事,可是她臉皮厚,最終威脅他逃過一劫。
可是面前這女人,心裡有鬼,聽到報警兩個字,立馬就軟了下來,呼拉就跪到了喬安明面前,眼淚奪眶而出。
“叔叔,我也是沒有辦法才走這條路,老家太窮,家裡還有個常年臥床的父親,又要讀書,這學期的學費還沒繳上,所以才接了這趟活兒,中介老闆說了,只要我能順利懷上,不光讀完大學沒有問題,甚至都可以送我出國…所以,叔叔,求求你,算幫幫我,別撐著了,你看你這臉色,藥性都上來了……”
說了一通,見眼前的男人依舊沒有反應,那女人又怯生生補了一句:“叔叔,我這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所以你放心,我身子是乾淨的……”
這話一出口,喬安明其實真的就有些扛不住了,不是慾念,而是臉色,尖銳的目光刺過來,寒氣逼人,那女人被他陰森的目光看得低下了頭。
杜箬坐在椅子上,像在欣賞一場劇情精彩的戲,看到這裡,總算看懂看明白,只是也不急,慢悠悠站起來。那時候她還赤著腳,直接就踩著冰冷的地板走到門口,抽過喬安明手裡握著的手機,胡亂撥了個號碼,那女人見杜箬走過來,看不明白她的身份,只是見她一言不發先撥電話,有些害怕,試探著問:“你幹嘛?”
“找人給你驗身啊?”
“驗什麼身?”
“嗯?”杜箬抬起頭,似乎已經將號碼撥出去,但眼神甚是冷冽,直勾勾剮著跪在地上的女人,慢條斯理地解釋:“你不是說這是你的第一次嗎?我老闆可是講究的人,憑什麼你說他就得信,所以我得讓人過來給你驗一下身…“
那女人看了一眼面前的杜箬,上身是休閒的檸檬黃拉鍊開衫,下身是拘謹的黑色窄裙,赤著腳,細長眼梢眯著,似笑非笑,再看喬安明,可能因為藥性起來,站不住,索性整個上半身都依在櫃門上,可是即使如此,臉上表情依舊沉穩,就像冰封千里的海,再大的浪,他也能夠保持面目沉然。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在笑,一個壓根看不清表情,那女子膝蓋挪了挪,瞪著瞳孔朝杜箬剮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