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其羅完全沒有作用,不過他也不費神拆穿,只點頭不語。
班尼迪克抿唇微笑,“要從地圖上來說,佩琪林是距離落雷谷最近的城市。不過畢竟是別國的地方,帝國也不好探查。尤其是這落雷谷不像深淵森林一樣在邊境之地而是被整個辛魯帝國包圍在內。”
看著金眸中的閃爍,安其羅心底暗笑,配合的點點頭“那該如何?”紫眸中閃爍著全然的信任和對未知的擔憂,極大的滿足了班尼迪克的詭秘心思,不過這幅樣子出現在安其羅身上還是分外的違和,兩人也只做遊戲罷了。
兩人對視片刻,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忍耐和笑意,“走吧。”安其羅眨眨眼,將所有的情緒收斂,但是嘴角的上揚並不能被表面的嚴肅掩蓋。
初次探訪的喜悅在看見傭兵公會的景象後化為嚴肅,出現在這個黃沙漫天的城鎮,安其羅第一時間將自己的眼睛眯起。不僅是空中的揚塵和砂礫,更是因為其中瀰漫的血腥氣息。淡淡的法術光芒閃過,安其羅發現自己的頭髮變成亞麻色,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簡單的布衣,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的面貌變了樣子,因為身邊的人變成了一個面向憨厚的劍師。
“不能是法師嗎?”安其羅出聲,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成了略顯粗啞的聲音,翻翻白眼“不至於吧,這個聲音好難聽。”
“防患於未然,這裡的樣子不像是一兩天形成的。”班尼迪克指指一邊牆壁上乾涸的血跡,上面已經發黑的斑駁向兩人指引著修羅場的方向。
昔日本應該人來人往的傭兵公會此時倍顯蕭條,街道兩邊被噴濺上的血跡和地面上尚未恢復的法術痕跡以及破爛的門窗僅僅是平靜的開端,從傭兵公會門內傳出的濃厚血腥氣息才是讓兩人神情一緊的根源。
推開大門,安其羅看看地面上明顯結了硬殼或者說乾脆是濃厚的乾枯血跡,壓下腹中泛嘔的感覺,減緩呼吸的頻率,慢慢適應這裡的味道。
“像是魔獸暴動的痕跡,但是這裡的魔獸怎麼會暴動?”班尼迪克摸摸牆上的痕跡明顯的爪痕和掛在牆上的毛髮,心中疑惑叢生,落雷谷附近別說魔獸,就連定居在這的人都少,常年在這行動的不過是一些冒險者和歷練的人,誰能弄來這麼多的魔獸血洗了整個傭兵公會。
“暴動?”話一出口,剛剛壓下的反胃感瞬間恢復,安其羅暗自咕噥了一句,快步跑出門外。外面的空氣比裡面要好一些,至少空氣是流動的,安其羅按壓著胸口,一陣腥風迎面撲來,終於還是沒忍住。
在一邊的樹下平穩著呼吸,安其羅用水球清理自己的口腔,扶著樹幹微微喘氣。或許是將壓抑的感覺清空了,安其羅覺得周圍的空氣好了不少。
“好點了嗎?”班尼迪克從後面出現,他並沒有幫著安其羅適應,或者讓他避免受到影響,這些都是他早晚要見到的,要感受到的。
安其羅點點頭“好多了,看來以後這樣的時候還真是不能壓著。”看看還沒關上的大門,安其羅挑眉“你看出什麼了?”
傭兵公會在落雷谷這裡的房子已經徹底空了,不知是因為根本沒人逃出去報信還是知道的人都不敢過來了,看周邊的跡象已經昭示著這裡至少兩三個月沒有人來過了。
“託這裡沒有水汽的福,現場保留的東西還算是完整,不過我發現了一些明顯不屬於這裡的魔獸痕跡。”班尼迪克微笑之中帶著點扭曲,倒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我看見了雷坦的痕跡,這種魔獸普遍存在於森林中,尤其是深淵森林。”
“我怎麼覺得這裡不太適合咱們?”安其羅明白了班尼迪克微笑背後的含義,要是一般的冒險者或者傭兵團是不會讓班尼迪克冒出這樣表情,能夠讓他語嫣不明的,也就只有那個重生的阿克曼了。這就是所謂命運的齒輪?
“那倒不至於,從我檢視的狀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