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清楚那些叛隊的人想要做什麼了。
曾經的背叛者最期望的就是自己以前的隊伍能夠一蹶不振甚至就此毀滅,不然自己身上背叛者的身份就不斷的被他們提醒著,如同跗骨之蛆,讓他們痛癢不堪。
“沒有。”科斯微笑這時候如何能承認,不然他就沒有機會走出這落雷谷了,“覺得自己無路可走罷了。”面上的苦澀倒是有幾分真實。安其羅眨眼,神色微怔,無路可走,這人看的未免也太透徹了。
“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技法?如何能讓雷鳥恍惚?”班尼迪克看著話題開始有點偏向,便止住了兩人的話頭,將話題轉移到了剛才科斯的行為上。
“是我家傳的御獸之術。”科斯眼睛眨也不眨,卻依舊用謊言堵住了兩人想要追問的可能。
安其羅和班尼迪克互相看看,嘴角的弧度一模一樣,“這樣的絕技,當真是罕見,好好使用啊。”這話,以班尼迪克現在的老師身份說出來還是很有分量的,而且,一個大劍師教導一個劍士還是綽綽有餘的。
見兩人並未表現出什麼興趣,科斯眼神微妙,點點頭,不再說話,只等著雷鳥的聲響消失。一時間谷縫中只有西澤躁動的聲響,剩下的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安靜讓這個狹小的空間變得詭異。
過了半刻功夫,外面的揚塵已經落下,唯有不遠處依舊在浮動的隱隱雷游標明他們其實離那被挖掘的紫竹林並不遠。
屏障撤去的同時,三人迅速朝著西邊的方向移動,直到紫竹林的動靜完全被谷中的風聲所掩蓋才稍作休息。
安其羅長出一口氣,雖然在奔行中並沒有用什麼力氣,但是長時間的勁風還是讓他有些憋悶。“這裡算是安全了吧。”
一邊全力飛奔的科斯也點點頭,平復著呼吸,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呼哧呼哧的階段。
班尼迪克微笑附身在安其羅耳邊低語“再往前不久就有一個雷鳥窩,可要去看看?”安其羅剛剛被一群雷鳥攻擊,甚至差點重傷在雷鳥爪下,心中卻沒有一點的懼意,就連安其羅自己都感到驚奇。但是,雷鳥窩不是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嗎?所以“我當然要去,到了這就是要看那雷鳥窩的。”
科斯看著兩人,眼神中不知是什麼心思,但是腳下已經是趕到兩人近前“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
“你聽見我們說的是什麼了,那雷鳥你還沒有見夠嗎?”安其羅上揚的嘴角已經將他想要說的本意表達出來,只看科斯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了。
“要是連這點膽色都沒有,我也成不了傭兵啊。”科斯嘆氣,終是將自己的面具揭下來一層,也是安其羅兩人臨走還能帶上他的回報。
班尼迪克看看互動的兩人,或許有些時候小人比正人君子更適用。“那咱們走吧。”這話從班尼迪克憨厚的臉上說出來,是契合之極。
當三人走到那雷鳥窩附近的時候,已經是天色擦黑了,但是這完全擋不住雷鳥窩邊的血氣。以及依舊在徘徊的幾隻悲鳴的雌鳥。
雷鳥的窩雖然沒有聚集在一起,但是谷中的鳥窩多數在這,畢竟這裡是最合適幼鳥孵化的地方,而看著眼前的情形,竟是將雷鳥的幼崽和巢穴盡數毀了。
破碎的蛋殼和築巢用的碎石和紫竹散落在地,甚至一些幼鳥的屍體都曝露在天地之下,閃電燒灼的痕跡和之前在紫竹林前的印記一樣,明顯是雷鳥的攻擊留下的。
雷鳥幼鳥淺灰色的絨羽被谷中少有的輕風吹起,彷彿焚化後在空中化為飛灰的祭品,甚至連焦糊的味道都有幾分相似。
本應是生機盎然的地方,此時卻全無鳥語雌鳴,襯得這沒有勁風呼嘯的地方更加沉悶。安其羅抿唇,從地上拿起一根碎裂的紫竹,上面被烈焰燒灼過的黑色竹衣已經焦化,輕輕一碰便會掉落。“怪不得,那些雷鳥是傾巢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