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保護自己周全。”劉夢說完後掛掉電話,戚暢卻站在辦公室的玻幕前望著外面那片陰鬱起來的天,為何總覺得那個女孩子那麼執拗的,像是在拼著一口氣。
可是,值得嗎?
安逸那樣的人,值得一個人那麼不惜毀了自己去跟他同歸於盡嗎?
當年她發誓要讓輝煌落魄到再也爬不起來,但是她為了璀璨做了那麼多,卻不是因為輝煌。
她只是要璀璨很璀璨,璀璨活了,自然他就完蛋了。
打敗他,只是成就璀璨而已。
他不值得她犧牲自己什麼,因為他不配。
她後來漸漸地發現,自己不在意他之後,就一點也不在意他了。
開始的時候還會疼,但是後來,一點都不會疼了。
後來還會恨,但是再後來,恨這個字,已經擔不起他們之間的關係。
現在,她只想璀璨好,還有愛自己的人也都好好地。
在這個深冬的夜,她突然想起白天錢秘書的那個電話,然後又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只一眼,便轉頭拿著外套跟車鑰匙還有包包離開。
等到達醫院的時候,天空中已經飄雪細碎的雪花,昏黃的燈光下那些雪花像是舊相片裡的。
那麼美,又那麼幻,似真,又似假。
車子在醫院的住院樓下面停下,她從裡面出來,米色的大衣立即包裹不住身體的溫度,她挎著包,雙手拉了下衣襟,大步朝裡走去。
這樣的深夜,裡面有些冷清,電梯裡的溫度還好,她看著電梯一層層的往上,身子卻一點也沒暖了。
到達他那一層的時候,她甚至不由自主的用力做了個深呼吸。
她竟然緊張,她突然想起那次她住院他偷偷來看她。
她突然想起來,那些個過往裡,那麼多的偷偷悄悄。
她輕輕地往前走,高跟鞋跟地面接觸的時候聲音也不似是平時那麼大。
甚至要走到他病房的時候,她的腳步故意放輕了,像個孩子般,生怕打擾了他休息。
他房間的落地燈還開著,她的心跳又慢了一些,她的手輕輕地壓著胸口,似乎一不留神就會太用力,然後嚇到裡面的人。
眼睛早已經在步子慢下來的時候就開始模糊,她突然感受到,他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悄悄地站在牆根的感覺。
想必當時,他也是非常的煎熬吧?
她的心突然有些痛,她悄悄地貼著牆根,然後難過的轉頭。
一隻手輕輕地壓著心臟處,一隻手輕輕地捏著門把手,她從來沒有這麼怕打擾過一個人。
只想悄悄地看看他,如果他睡了,她便看看就走。
如果他看到了她,那麼她便瀟灑的問候一聲,像是最沒心沒肺的那種。
她都想好了,要怎麼面對他。
杏眸裡閃爍著的如流光般明亮的東西,她突然很想他,很想在他憔悴的時候陪伴著他。
耳邊突然想起他那一聲聲的寶貝,一聲聲的暢暢,又或者小暢。
哪一聲,都是讓她心動不已。
只是當門被她輕輕地開了一條縫,那個女人被男人壓在身下,那個男人望著身下的女人。
門被立即關上,‘啪’的一聲巨響。
她雙手扶著胸膛,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的掉下來,他……
不,是她的問題。
是她想的太多了。
她曾經以為他會很真誠,她曾經以為他很堅定。
她曾經以為他知道他知道自己要的是怎樣的生活,她以為他喜歡她,甚至……
但是……
她突然大步往外走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不似是來時候那樣輕盈,而是很重的,很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