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而後她疾步快走,一圈接著一圈,直到和剛才跑步同樣圈數才停下。
轉動腰身,轉轉膝蓋和腳踝,鬆弛一下筋骨後,她走到跑道旁的石椅上拿起毛巾擦汗。
這個習慣已經維持三年了。
剛開始由哥哥或姐姐輪流陪她跑步。在他們大學畢業後,一個向爸爸自動請纓到新加坡分公司,一個雖留在臺北,卻也搬離家中,至公司附近的公寓獨居,只剩下爸爸或小媽咪偶爾陪她晨跑。
前兩天爸爸洗澡時不小心閃到腰,醫生交代近日務必不能劇烈運動,她樂得自己一個人晨跑。
仰頭灌入一大口運動飲料,解決身體的渴。
看了手錶,時間還早,還不到七點,她望著尚在操場上練跑或打球的人。
多半是一些常見的熟面孔,雖然不曾和他們說過話,但一碰面也會點頭微笑。
數著數著,看到一個身材瘦高、膚色白皙的茶色發男孩……她不曾見過這張好看的臉,是生面孔。
不過,他跑步的姿勢和紊亂的步伐,好像是一隻踏錯步的鴕鳥,與優美的外表不太搭,引人發笑。
“噗、噗。”
她忍不住、也好死不死地在人家跑在她面前時笑了兩聲,而且不小聲。
茶色發男孩停下腳步,豎著怒眉走來。“臭丫頭,你笑什麼笑?”其實想罵的是更難聽的話,但見到對方的驢樣,他只好用爺爺奶奶他們那時代的罵人詞。
也不攬鏡自照,她那副醜樣他都沒笑了,她敢笑他?
都什麼時代了,還戴副對岸江先生式的大眼鏡,又沒人家的崇高地位,憑什麼要別人容忍她的矬樣,兩條辮子長及腰,不用看也知道是分叉到無法容忍才編起來,以免殺傷旁人的眼睛,想來這個醜八怪還挺有良心的。
她撫著肚皮,另一手指著遠邊在打籃球的人,動作誇張的繼續笑。“哈哈……”
裝傻?他哪會被如此愚拙的伎倆騙過。“喂,我在問你話。”他出手扯著她一邊的長辮子。
“啊!好痛……”對方的力道似乎要將她的整條辮子扯下似的,讓她再也不能裝傻。
茶色發男孩呆望著手上的辮子。
他不過才用了一分的力道,她竟痛到迸淚?醜人是很怕痛的嗎?!
仔細看她眼鏡下的五官,巴掌大的臉清秀可人,卻被她用一副怪異道具擋住水靈靈的媚眼:再看看她身上的運動衣,鵝黃配深青藍……
頭疼斃了,世上竟有如此糟糕品味的女人存在?好心點拯救她好了。
茶色發男孩放開手上握的髮辮,粗聲問:“喂,你明天還會來嗎?”
她兩手各握住一條辮子牢牢地護住,人後退至五步遠,衡量未拿在手的水和毛巾……算了,那不值錢。
她決定溜之大吉,迅速轉身且腳步極快的跑開。
“喂……搞屁呀?”他不過想拿張名片給她,介紹她去變換造型而已,看她竟把自己當成色狼或是變態的樣子,“我的胃口有這麼好嗎?她未免太抬舉自己了!”
瞪著已經消失的身影,茶色發男孩嗤笑後繼續剛才被她打斷的跑步。
而跑走的她撫著紅紅燙燙的雙頰。
那個男孩的臉近看更是好看,比哥哥好看數十倍。而哥哥讀大學時大帥哥的封號已遠近馳名,聽Ken哥哥說曾電死不少別系所及校外的女生。
造孽啊!男人怎能有如此這般陰柔的美貌……
月海貴族私立女校的寧靜校園傳來鐘響聲。
“繳卷,由後往前傳,每個人都得停筆,不能再寫了。”
教室內的學生往前傳繳考卷,監考老師收齊後走出教室,女孩子們嘰嘰喳喳聲響起,三五好友成群討論非關功課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