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尖一點就想施展輕功照著來時的路逃跑,卻忽然瞥見,浴室的隔壁,小築關著的正門內不知何時,亮著一盞幽暗的燈火。
嗯?程姣姣的眸光閃了一下,話說那浴室的小隔間其實是和這間正屋連在一起的吧,魏荊把她帶到這麼個地方獨棟獨戶的地方肯定不會只是讓她洗個澡,這青竹小築的位置如此隱蔽,怎麼看著都不是給一般人住的,莫非——他在裡面?
心中驀然一怔,程姣姣愣愣地看著那屋中的幽暗燈火,眸底萬般幽光交錯,垂在身側的手掌緩緩握緊。
就偷偷看一眼,就只看一眼,不管有沒有,看一眼就走,就一眼。
呼吸漸漸屏起,程姣姣小心地一步步朝大門靠近,纖細的手指攀上竹門,卻又倏地收回。
算了,還是不看了,有道是相見時難別亦難,還是不看的好。
可是……纖手再次攀上竹門。
真的好想。
月色朦朧,微涼的夜風拂過,倏然,竹門陡然洞開,帶起一陣劇風迎面朝程姣姣撲來,飛揚起她的衣袂髮絲。
冰。
大門洞開,一室幽暗的燈火下,夏釋冰一身紅衣靜靜倚在羅漢榻上,狹長的丹鳳眸望著門口,卻仿若覆上了一層如霜的月色,朦朧的黑,清冷的黑。
程姣姣的心尖倏然一顫,抬腳緩緩一步步走到榻前。
“冰……”
話音未落,手腕驀地一緊,夏釋冰突然出手,翻身將她壓在了榻上。
他的動作不輕,程姣姣的背撞得有些疼,卻沒有出聲。
室內的燈光本就幽暗,如今夏釋冰一翻身一頭黑髮垂下來程姣姣愈發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可她卻能夠感到他那雙邪魅的雙眸中翻湧的黑沉。
“冰……”她清亮的眸子循著他投射在她面上的眸光直直看回去。
沒有回答,對襟的上襦被驟然左右扯開,狂熱又熾烈到幾乎絕望的吻瘋狂落下,從唇齒的糾纏間開始,然後一路順著脖子向下蔓延。
幾乎是啃咬的,夏釋冰從一開始便沒有留情,從朱唇間便留下的一路的紅印,直到在鎖骨間留下最後一個印子,然後驟然翻身向內,抬手一扯一掀,將程姣姣甩下了榻。
“啊。”
毫無防備,程姣姣摔落在地,低低痛呼一聲。
低沉熟悉的嗓音終於響起,卻是冰冷的疏離,“你走吧,休書已經寫好了,隨後我會讓魏荊送到。”
嗡!程姣姣的腦中一聲悶響,怔然抬眸。
他說,休書。下山的這半年,她似乎追尋的便是這種了斷,可她真的,從來沒有要了斷。
“程姣姣,消失吧,今生今世,都不要讓我再遇見你。”他淡漠地轉過頭,不再看她。
今生今世……
“夏釋冰,你不可以不要我。”撐在地上的手指緊緊摳住了鋪地的毛毯,程姣姣仰頭看著他,死死嚥下鼻尖洶湧上來的淚意,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糾纏了這些年,愛了這些年,想了這些年,如何可以這般結束。如果之前都是他在拼盡全力,那麼這回便換成她來放下所有矜持與自尊,哪怕是用賴的,她也絕不離開。
“呵。”夏釋冰笑了,唇角的弧度冰冷譏誚,“程姣姣,這幾日裡我總是在想,你到底有沒有真心愛過我?是,蘇菱沒騙你,我當初接近你的確是為了蘇氏,可自從動了真心以後,我從沒想過利用你,甚至都不敢讓你碰見蘇家的人,就是怕你哪怕有一點誤會。我這樣小心翼翼地用盡全力,可你卻是怎麼對我的?”
自嘲著深吸了一口氣,夏釋冰狹長的雙眸中閃過一抹悲涼,笑道:“我夏釋冰以前玩兒了這麼多女人,碰見你就當是老天給的報應,可報應了這些年,也該夠了。”
“是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