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臉上,人怎麼不見了!
目光在廟中逡巡了一圈兒,程姣姣發現,人,真的不見了。
什麼第一君子,被人救了道個謝都沒有,竟然不告而別了!程姣姣不禁在心中狠狠將人鄙視了一把,下次若有幸再讓她看到他被人砍,一定上去補一刀!
程姣姣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粘著的稻草,方抬起頭,便見著一身白色的俊男從門口走了進來。
“姑娘醒了?”夏清濯的嗓音清澈,拱手道:“在下無暇山莊夏清濯,昨晚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遊遊蕩蕩江湖路
不比昨晚有些灰頭土臉的狼狽,面前的這個男子儀容整齊,除了白衣上仍留著昨日沾染的灰塵,很難讓程姣姣想到他昨晚曾被她丟在破廟地上睡了一晚。
“呃……”程姣姣面上微紅,淺淺笑了笑,“小事一樁,公子不必多禮。”
夏清濯道:“那金環是魔教出了名的殺手,若非姑娘相救,昨日夏某必然已死在她的手上,此等救命大恩怎可是小事,夏某必定銘記在心,他日有機會定報答於姑娘。”
魔教,那不就是那個天龍教麼!
程姣姣的神色一僵,完了完了,昨兒個腦袋一熱竟然得罪了這麼一尊大佛,還把人給放走了,傳聞那天龍教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心狠手辣,她這樣三腳貓的功夫竟然就這樣把這個□□煩給惹上了,不是找死是什麼?
“姑娘?”夏清濯看程姣姣突然神色僵硬,不由得出聲問道,“姑娘可是身體不適?”
是啊,她現在很不適,恐怕今後都要很不適了!
要不要馬上逃回山溝溝裡去?
程姣姣心中這樣想著,面上卻是笑了笑,答道:“沒有。”
昨兒個金環真是說對了,何必來趟這攤渾水,當真是“何必”呀!
是個人都貪生怕死,她才出來闖蕩了多久,師父給的那七兩半的銀子都還沒花光呢,怎麼就結了這麼大一個仇?
夏清濯取下腰間懸著的玉佩遞與程姣姣,“姑娘,如今魔教猖狂,你昨日從那妖女手上救了我,恐怕今日會有魔教的人前來尋仇。我現在身上也沒帶什麼東西,唯有這塊玉佩是家傳的,今後若遇上魔教尋仇,姑娘儘管拿這塊玉佩到無瑕山莊底下的分舵避難就是,也可讓那些人去尋我,夏某定當竭盡全力護姑娘周全。”
這話算是說到程姣姣心坎裡去了,也為程姣姣這黑乎乎的江湖路點亮了一盞燈火,程姣姣驀地想到,何必想著怎樣逃命,眼麼前不就一個又粗又壯又枝繁葉茂的大樹好乘涼麼,還不快快攀上更待何時?
有道是背靠大樹好乘涼,請原諒她的勢利眼,出來混的當然是得有座根基深沉的靠山,這樣才能走得久遠不是?
玉佩雕的是一隻麒麟,玉質通透又有光澤,雕工也是一流,麒麟被雕得栩栩如生,不過小小一塊的玉佩,其雕工之精細,連每一片細小的鱗片清晰可見,絕對是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程姣姣懶得虛情假意地推辭,毫不不客氣得直接將玉佩收下,半真半假地笑著道:“那我就不跟公子客氣了,今後若是有事,定當上門麻煩公子。”
“願為姑娘效勞。”夏清濯一笑,猶如一陣拂過嫩綠麥田的風,溫和得讓人心醉神迷,看得程姣姣差點忘記自己姓什麼。
“少爺!”一個手執長劍的男子一身勁裝地跑進了破廟,甚是激動地衝向夏清濯。
“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夏清濯淡淡答道。
那男子上下將夏清濯端詳了一遍,看著他那一身白衣上斑斑點點的汙漬便心知肯會不會沒事,垂頭拱手道:“少爺,南森來遲了。”說著就要單膝跪下去。
“都說了無妨了。”夏清濯接住他的手臂,一抬,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