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王叔不自然地低頭咳了兩聲,目光遊移著小聲補充道:“你娘當年在江湖上也是個有手段心狠手辣的主兒,從楊慕海手上奪冰晶血蕊的時候就用了點兒下三濫的計策,後來仗勢欺人起來也是力求斬草除根,見不得人的招數也使了幾招,聽說楊慕海從那以後二十多年都沒出過門,咳咳,”王叔飛快得抬眼瞥了一眼夏釋冰,聲音又小了些,“這麼算來兩家的仇怨還是挺深的。”
夏釋冰的眸底沉沉,“這麼說來若是我將極星閣……”
“噯欸誒!”王叔的神色一正,忙抬起頭阻止道:“這可不行,這可不行啊!”接收到夏釋冰驀地黑沉的目光,他轉過頭重重用右手兩根手指的指尖敲在桌子上,“餿主意,絕對是餿主意!你知道當年你娘整得他有多慘嗎?我告訴你,即便你把無名山莊也賠出去,楊慕海都不會這麼算了的!”
“那要怎麼辦,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姣姣就這樣一輩子!”夏釋冰袖袍重重一甩,心煩氣躁地落座於身旁的椅子上,“如我拿那一切都換不回她,我又要那些死物又有何用!不如一把火燒了!“
還是很有用的,不然你拿來吊著她命的參湯從哪來的。王叔偷偷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聽說,”一直站在角落的蕭霖突然開口道,“你救了一個鳴音寺的和尚?”
夏釋冰眼皮一抬,看了他一眼,“是啊,不過身上的毒沒法兒解,跟個活死人沒什麼兩樣了。”
蕭霖的目光悠遠,淡聲道:“以前我曾聽姣姣說起,楊家父子似乎與鳴音寺的人關係甚密,楊慕海與方丈好像是什麼舊相識。”
聞言,夏釋冰的眸中精光一閃,沉聲道:“莫蘭。”
“無影樓楊家的事情一直都是左護法經手,屬下這就去讓他查。”莫蘭拱手退出門外。
“等等!”王叔突然出聲叫住莫蘭,“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楊慕海的訊息最初是我奉命帶人查的。我記得當時的確打聽到這麼一出來著,現在說來大概是二十八年前,楊慕海還是個剛出江湖的臭小子,不知道被誰追殺得去了半條命,恰巧當時還是小和尚的悟心下山化緣看見了把他給弄回了鳴音寺讓方丈施救,才保住他一條命,自此楊家跟鳴音寺的關係就沒斷過,逢年過節就往寺裡添香油錢。”
魏荊一拍掌心,“難怪當初鳴音寺出事後無影樓的人尋人最積極,還主動出錢收斂屍體,修繕佛寺,我還當楊天凌又出了什麼么蛾子,原來是這樣!”
夏釋冰的眸中總算透出點喜色來,“這麼說來方丈和悟心都是楊慕海的救命恩人嘍?”
“我們在鳴音寺救人的事做得十分隱秘,除了月落樓誰都沒有透出訊息。”莫蘭道,換而言之,楊慕海也不會知道。
“悟心的命是夫人保住的,楊慕海既然有情有義,再加上兩朵冰晶血蕊,應當夠換他一顆雪蓮子了吧。”魏荊悠悠道。
夏釋冰狹長的丹鳳眼中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淡淡道:“且試試。”
第四日,陽光甚好,夏釋冰一行人再次來到楊家莊門前。
魏荊敲開大門,在開門的管家出聲趕人之前,拿一大錠銀子堵了他的嘴,讓他將一串有些破舊的佛珠和一封信遞了進去。
不一會,楊家莊的大門大開,起先連面都不肯露的莊主楊慕海與楊天凌帶著一溜家丁隨從走了出來。
楊慕海的手中拿著佛珠與信,沉聲問道:“人在哪兒?”
夏釋冰拱手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晚輩的信上已經說了,悟心大師身重奇毒,正在無名山莊裡修養。”
楊慕海的眸色黑沉,居高臨下,凌厲地審視著站在臺階下的夏釋冰。
蕭霖揭了面上的□□,笑道:“想必楊老莊主也是知道的,最近江湖上好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