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在他胸口的黃金積木上隱隱地有流光劃過,越來越亮,它帶著黃金絲絞的細繩懸浮了起來。
只一瞬,它周身的浮光突然破碎散去,黃金積木又跌落了下來,垂在半空無力地晃動著,黃金的邊緣明晃晃地照映出了遊戲愕然的臉。
遊戲的右手按在自己胸口有著生命之符印記的地方,那個地方安靜得讓他心慌。
“為什麼……”
相對於王弟錯愕的神色,法老王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動容。
那就像是他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拒絕向對方敞開而彼此無法溝通的靈魂是不能成為力量和鑰匙的橋樑的。】
心靈和靈魂都是一種過於玄奧的存在,敞開與否根本無法自我控制。
很多時候,一個人最無法掌控的反而是自己。
火紅如寶石的瞳孔注視著按著自己胸口的印記露出驚慌神色的王弟,眼底深處幾乎是以讓人無法察覺的波動掠過一點疼痛的痕跡。
年輕的法老王一手撐在地面想要站起來,他側過頭,目光不再落在王弟身上。
他瞥了一眼遊戲,目光再一次變得冰冷。
張口似乎要說什麼,亞圖姆突然臉色一變,猛地伸出手來。
少年王以閃電般的速度伸出的手猛地將身前的王弟向後推去。
遊戲在毫無防備之下被這一股強勁的力道推得向後踉蹌幾步跌倒了下去,而亞圖姆也因為反作用力整個人向後傾斜而去——
籠罩血色的金色光芒如鋒利的刀鋒從下方破地而出,在大地上破開一個猙獰而狹長的裂口。
它如自下而上劈過來的銳利刀鋒恰巧斜斜地在少年王和王弟之間劈開,在整個兒破開青色光圈的同時,也將措手不及的沉默魔術師劈成了兩半。
魔法的少女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已是如泡沫般飛散在一片詭異的黑紅色光線之中。
血金色的光的刀鋒從向後推開卻因為推了王弟一把而未來得及退走的少年王的身前一掠而過,如一柄削鐵如泥的利刃輕易就自下而上切割開了少年王的胸口。
鮮紅色的血液飛濺在半空,少年王頸上金絲絞成的細繩也在這一刻被切斷。
斷了拴著自己的細繩,黃金積木因為慣性而飛躍到半空之中,劃過一道弧度,跌落在崎嶇的地面滾了一滾,停下不動。
年輕的法老王倒在地上,從腰部右側向上延伸劈裂到右肩的傷口深可見骨。
鮮血從他身下淌出來,很快就浸透了滿是碎石的灰黑色的大地。
他伏在地上,似乎已經沒了聲息。
遠遠的有人影飛了過來。
盜賊王灰白色的發以狂野的姿態散落在深褐色的頰邊,他落在法老王的身邊大笑了起來。
張狂的笑讓他頰上那道深深的疤痕越發扭曲得厲害,也更是讓他臉色曝露出戾氣。
伏地的法老王那細長的睫毛突然動了一動,側過頭來,撐起身體站起來。他站得穩穩的,沾染著血跡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疼痛而弱化的痕跡,豔紅而冰冷的瞳孔和盜賊王那血紅的瞳孔對視。
即使已處於劣勢之中,仍舊是一派咄咄逼人的氣勢,魄力不散。
他站著,即使一身血跡,仍舊是傲氣無雙的法老王。
那仍舊是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態似乎是惹火了巴庫拉,他停下大笑,血紅眼底逐漸醞釀出陰冷的目光。
他突然扯下胸口的黃金鑰匙扔過去,黃金鑰匙發出浮現出血紅色調的金色光芒,懸浮在亞圖姆的上空,將其整個人籠罩起來。
然後,它隨著它的主人的心意帶著法老王向不遠處仍舊肆虐不休的蛇妖飛了過去。
如果將法老王那擁有強大力量的靈魂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