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沉又忍不住想笑了,這個沈世雅怎麼這麼多怪詞?又有理卻又令人忍俊不禁。“你又好到哪裡去?”葉世沉是領著太子的令出來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沈世雅,她屋子前後的動靜葉世沉當然是知道的。“可憐我盛華朝第一英灑風流小王爺!”風流放在別人身上也許暗含著三分鄙意,可葉世沉用這二字說葉錦昭時卻是半點雜思沒有。一邊與沈世雅往前行走看景,一邊低道:“鬱王世子幼時雖然頑皮淘氣,長大後卻是行止頗端。與男子們呼朋喚友,與女子卻緊守本份。甚至……”這話本不是他一介男子外臣所說,可是……葉世沉停下腳步低頭看沈世雅:“錦昭是真君子!”話不必言透,葉世沉知道沈世雅是個靈透的。
“那又如何?”岑染反問,葉世沉眉頭一皺,眼中光閃才要收回,岑染卻負手昂頭,仰然冷淡:“沉香,你我身處高位,當知天真可恥四字。”風花雪月也好、郎情妾意也罷,站在這個位子上便再沒有扯及的可能。放之才是真正的尊重!
葉世沉眼簾一低,嘴角慢慢凝成一抹苦澀的結笑,瞬後揚頭時,又是一派風光霽月。岑染頷首祝之,沉香公子含笑還之,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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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三正祭時,再無風流旖旎,所有規程端莊嚴肅。
雪白的祭服已經換了黑底朱邊玄色腰帶的正式祭服,男男女婦盡皆梳著高平髻,玉簪插發,簡素卻自有高華。
聖誠仁武威皇后的陵寢正殿平素是大關的,小祭皆在殿外跪拜,頭殿祈福。只有百年整數大祭,才會開啟正殿大門。十八人,分等級拜見,儀制皆是不同。葉姓一男三女是頭一撥,次之是沈世雅與葉世沉這兩個‘外親’,爾後便是以申世媛為首的朝臣子女。祭拜完畢後,便是高頌《聖誠仁武威皇后實錄》一字一句皆不可出錯,整整一萬字……岑染深恨這位前輩和她男人,因為去年才進東宮韋尚宮第一項就是要沈世雅背這東西。岑染這個西貝貨自然背不出來,然後被罰跪在呈儀殿書案前,案上擺著這位偉大無比的聖誠仁武皇后的實錄本。每天兩個時辰,直到背齊背整一字不差才作數!
同樣是穿越人,為啥待遇差成這樣啊?
不過好在的是一萬字背起來也算快。背完後繼續磕頭行禮,禮畢退出正殿。本該回山下自散,可……公孫縣令出現了,依舊揚著一臉彌勒佛般的笑模樣,腆著大大的肚子,笑對一干少年親貴:“今日才起,便有長吏來報,說鳳凰山後面落英澗今天極罕見的沒有大霧,鐵索可以直看到對山,各位貴人可有興趣一試?那裡可有聖誠仁武威皇后留下的寶貝噢。”
公孫老頭話聲一落,立時便有男子們的歡呼雀躍聲,女孩們的反應倒皆一般。葉世沉見沈世雅又不懂,便站在一邊隨著大隊往落英澗走一邊小聲給她解釋。其實說一百句不如看一眼,鳳凰山後有一面峭壁,峭壁與對面的低峰象是鬼斧神劍一刀從中劈開的一樣,甚是抖峭。澗底深深,碧綠從從看不到底。可對面低峰上卻端蓋著一座小廟模樣的朱漆閣。
“那是天一閣,聽說聖誠仁武威皇后薨前把一生所著藏書典籍都放在那裡了。每次年祭時來的少年男女皆可順著鐵索滑過去,進閣參拜。聽說閣裡每一本書前面都有一道題,解開便可拿出書樣,一人一本不可多拿。只是這澗常年多霧,象今日這般放晴,從這邊可以看到那邊的機會實在不多。再加上威皇后天學聰慧,題目出得頗是刁鑽。所以,四百多年有機緣拿走的不過二十幾人,皆受宜匪淺。”葉世沉今天似乎也很興奮,才與沈世雅解釋完,就在那邊活動手腳,準備過去試試運氣了。
左右看看,幾乎來行的所有男兒盡皆參加,女孩子卻是一個也沒有。理由嘛,也不必問,只需要瞧一眼兩座相隔大約有二百餘米的峰距便可。那樣的距離中間卻偏偏只有一根鐵索,要滑過去聽說要緊緊握住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