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休伊什說,「實在是太難以理解了。傑克·阿蓋爾身上帶的五英鎊鈔票裡,有一張恰好是當天早上銀行支付給阿蓋爾太太的,如假包換。那張鈔票的背面寫著博特爾貝裡太太的名字。他說那錢是他母親給他的,但阿蓋爾先生和格溫達·沃恩都十分確定,阿蓋爾太太在差一刻鐘七點的時候進了書房,告訴他們傑奎要錢的事,然後直截了當地說她一個子兒都沒給他。」
「當然啦,根據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情況,」警察局長提示說,「也有可能是阿蓋爾和那個姓沃恩的女孩撒了謊。」
「對,是有這種可能性。或者也許……」警司欲言又止。
「怎麼,休伊什?」芬尼鼓勵他說下去。
「就說有個人吧——我們姑且稱他或她為x——無意中聽到了這場爭吵,以及從傑奎嘴裡放出的那些狠話。假設這個人覺得機會來了。x拿到錢,追上那個小夥子,跟他說最後他母親還是想給他這筆錢,這樣一來就等於設好了一個十分精巧的局來陷害他。那根他剛才抄起來威脅他母親用的撥火棍也可以小心翼翼地派上用場,只要不破壞他留在上面的指紋就行。」
「真他媽該死。」警察局長怒氣沖沖地說,「以我對這家人的瞭解,沒準兒真有人幹出這樣的事。那天晚上,家裡除了阿蓋爾、格溫達·沃恩、赫斯特·阿蓋爾,以及那個姓林德斯特倫的女人之外,還有誰?」
「已經出嫁了的長女瑪麗·達蘭特和她丈夫當時也在場。」
「他是個殘疾人,對嗎?這就把他排除在外了。瑪麗·達蘭特呢?」
「她是個極其平和的人,長官。你都無法想像她會激動得沉不住氣或者……呃,或者去殺人。」
「僕人們呢?」警察局長問道。
「都是白天幹活兒的,長官,到六點就都回家了。」
「讓我看一眼時間表。」
警司把紙遞給了他。
「嗯……好,我明白了。差一刻七點的時候,阿蓋爾太太在書房裡跟丈夫說起傑奎威脅她的事情。這段對話格溫達·沃恩聽到了一部分,她七點鐘剛過就回家去了。赫斯特·阿蓋爾在差兩三分鐘七點的時候看見她母親還活著。打那以後,直到七點半鐘林德斯特倫小姐發現她的屍體之前,沒有人見過阿蓋爾太太。從七點到七點半,這段時間裡有大把的機會。赫斯特可以殺了她,格溫達·沃恩可以在她離開書房、出門回家之前殺了她,林德斯特倫小姐可以在她『發現屍體』的時候殺了她。從七點十分起,一直到林德斯特倫小姐發出警報,利奧·阿蓋爾都是獨自一人待在書房裡的,他可以在這二十分鐘裡的任何時候去他太太的起居室裡,殺了她。在樓上的瑪麗·達蘭特可以在那半個小時裡下樓來殺了母親。還有,」芬尼一邊思索一邊說道,「阿蓋爾太太可以讓任何人從前門進來,就像我們覺得是她讓傑克·阿蓋爾進來的一樣。如果你還記得的話,利奧·阿蓋爾說他覺得他聽到門鈴響了,還有前門開關的聲音,不過他不記得具體時間了。我們假定那就是傑奎回來並殺死她的時候。」
「他用不著按門鈴啊,」休伊什說,「他有鑰匙。他們全都有。」
「他們還有個兄弟呢,不是嗎?」
「沒錯,麥可。在德賴茅斯當汽車推銷員。」
「我想,你最好查清楚他那天晚上在幹什麼。」警察局長說。
「在過了兩年以後?」休伊什警司說道,「誰都不記得了吧,對不對?」
「當時詢問過他嗎?」
「我記得他出去為一名顧客驗車去了。沒什麼理由懷疑他,不過他也有鑰匙,也可以過去殺了她。」
警察局長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著手查這個案子,休伊什。我也不知道我們究竟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