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複雜,若是麾下再無能夠獨擋一面大才,每場戰鬥都需要我親力親為,這天下也沒法爭了。青州有崔克禮可以凝聚民心,有上官傾城可以戰於沙場,局面已經很好。而且他們倆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也是時候磨練他們一番,讓他們成長起來了。”
宋嬌寒聲道:“若是他們敗了呢?”
李曄將情報摺疊收起,眼底掠過一抹厲芒,
他的聲音,也在這一刻變得極為冷酷:“我需要清楚分辨麾下將官的潛能。青州之戰是他們的挑戰,也是他們的機會。如果他們把握住了,日後就堪當大任,若是不能,我也能確定他們不堪大用。”
宋嬌微微張了張櫻桃小嘴,一時無言。
她當然知道,若是青州戰況不利,崔克禮和上官傾城都有可能會死。
這兩人,一個是李曄的親舅舅,一個是他最親近的心腹,現在他竟然能放任他們去經受生死考驗。
然而,這難道不是人主必須做出的選擇?
片刻後,宋嬌幽幽問道:“你又在賭?”
李曄失笑:“我又不是賭徒,哪那麼喜歡賭。上回賭崔克禮的忠心,也是因為我有些把握。這回青州之戰,事關平盧歸屬,也關係大局,不容有失。若是戰況果真不利,我再回去不遲。”
宋嬌露出招牌式的嫵媚笑意:“就知道你滑頭!”
面對這般嬌嗔指控,李曄只能表示無力。
他忽然想起一事:“你也是白鹿洞弟子,亂世中本應該大展宏圖,如今只管著一個青衣衙門,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宋嬌瞥了他一眼:“你想讓我做什麼?”
李曄試探著道:“要不先治理一個藩鎮看看?”
宋嬌呵呵笑了一聲,乾淨利落轉過身,扭著性感腰肢邁著慵懶的步伐走了:“想折騰我?門兒都沒有。老孃懶得很。”
李曄無言以對。
能在說自己懶惰的時候,還這麼理直氣壯、倍感驕傲,也是沒誰了。
成德鎮州境內,一條蜿蜒曲折的山道上,幾名男女正攀援而上。
這一行人看著很是怪異,倒不是奇裝異服,而是氣質很不常見。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身著襦衫,明明不過三十出頭,但眉宇間卻盡是老成刻板之氣,哪怕走在山道上,每回邁動的步伐間距都一樣,穩得像是朝堂大員。
跟在她身後的女子很年輕,容貌雖然一般,但低眉順目,溫婉嫻靜,哪怕錦衣玉裳,姿態卻好似奴僕。
“李曄發兵河東的時候,你們都以為這場戰事會持續很久,所以想趁對方抽不開身,無法替朝廷節制山東軍政的這段時間,在天下攪動風浪,扶持諸侯成勢。卻沒想到,不過旬月之間,河東十一州就盡數落入他手,連李克用都被他斬了。這下可好,諸位的謀劃都沒來得及實現,現在他騰出手來,你們還不都嚇得瑟瑟發抖?”
說話的是走在最後面的一名精壯男子,他的身材雖然不甚魁梧,但卻一身彪悍之氣,好似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悍將,殺伐之氣濃得讓人無法直視他的雙眼。
他說這話的時候,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之色。當一個彪悍的男人,言行舉止都直來直往的時候,並不會讓人感到親和,反而會讓人覺得他盛氣逼人。
他這話說完,年輕女子微微蹙眉,面露不快之色。但她並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投向面前的儒生,希望對方反擊對方的嘲諷。
儒生沒有回頭,聲音不鹹不淡傳出:“大唐君王失德,陷天下於水章的腐儒有什麼兩樣?”
跟在老道身後的,是一名年輕道人,聞言他立即轉頭對兵家男子怒目而向,右手更是放在了劍柄上。
兵家男子卻懶得看他,直接將其無視。
老道呵呵笑道:“旬月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