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隨便就可以哄住的女子,這些年掙扎的生活,早已經讓她那份殘存的春花雪月的心思都磨得乾乾淨淨,不剩一份,到了今天,她只知道她要活著,她要活下去,她要她的在意的人活下去。
為了活下去,她總是在盤算,總是在防備,總是在謀劃,每一天每一日都是在為了生存而拼盡所有的心力,再美的東西,在她的眼裡也只是美的東西,激不起她絲毫的感懷。
所以這天麗,擺在她的外室,還真的浪費了,即使是千金難求一株。
無憂瞧著那宮女,問:“這是二殿下送我的?”無憂的神情多了幾分專注,似乎對這個答案很重視。
那宮女點頭:“殿下是將這幾柱天麗送給的蘇小姐。”偏殿現在是蘇小姐住,二殿下特意讓人搬過來,自然是送給蘇小姐的了。
她在泰和宮伺候的日子算不久了,從來也沒有瞧見二皇子對哪位女子這般用心過,就是太后的李家小姐,和皇后的劉家小姐,都未曾得到這番款待。
而這花宮女也不曾忘了,那宮裡的流言,二皇子要求娶商賈之女為正妃。
“很好。”無憂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掛上笑意,只是那笑意令人感不到誠意,似乎只是流於表面。
你要做戲,我陪你就是,只是那結果你可要有力氣承受。
無憂瞧著二皇子臥室的方向,瞧了一眼,眼底閃過惡作劇的光芒:她很悶,他既然將機會送到她的面前,她自然打算自娛自樂一番了。
這時,李慶來了偏殿:“蘇小姐醒了,殿下請您過去。”
無憂雖然經過強烈的心理建設,但是還沒有做好準備怎麼面對二皇子,想到這人或許日後會成為她名義上的夫君,她的心中多少會有些不自在,只是人家的管家都已經上門喊人了,而她以後更是要依靠這顆大樹,她也不好拒絕,於是只好摸摸鼻子跟在了李慶的身後去了。
這李慶絕對是故意的,每一次都故意留給他一個背影,是不是再提醒她,二皇子曾經幫她的恩典。
李慶領著無憂來到二皇子的臥室,門窗開啟著,看來她說的話他聽見去幾句了。
“進來吧!”
他瞧見她的身影站在門口,招了招手,神色看起來很好,若不是無憂親眼瞧見他的傷,怕是也不相信也是一個病人,除了他的臉色還有幾分蒼白,無憂實在看不出來這人哪裡還有病人的姿態。
無憂被二皇子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淡淡地掃過,想到這人的居心,心頭又惱又氣,還有幾分不自在,但她還是邁著步子,走了進去,總不能因為氣惱就打算一輩子不見吧!
回首,見李慶卻停下步子不曾前來,腳下微微一滯,想了想,對他點了點頭,自由又繼續朝前走,一直到了他的床前,隔了一丈遠,垂頭行了一禮。
“喜歡那天麗嗎?”
“喜歡。”無憂心頭正在想著作怪的念頭,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問話的奇怪之處:喜歡那天麗嗎,而不是天麗喜歡嗎?
無憂悄悄的抬起眼,看了二皇子一眼:“那天麗是送我的嗎?”
“嗯。”他的聲音很穩。
“李管家。”無憂猛的叫了一聲,那李慶離去的步伐只好停了下來,無憂微微笑道:“將那幾株天麗送到蘇家去。”
說完之後,無憂也不去看那二皇子的臉色,只是低垂著頭,所以她錯過了二皇子百年難得一見的神色。
夕陽下,暈黃的陽光透過窗紙斜射進來,二皇子微微側著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睜大,被陽光點亮的臉上,皆是錯愕。
他開口,語氣中多少帶著點生硬:“送到蘇家?”
“嗯,我想殿下的傷應該不成問題了,無憂是不是該回去了?”
二皇子聽到無憂要回去,原本雖然錯愕,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