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知道自己竟然懷了孩子!
可她還來不及跟孩子說句話打聲招呼,孩子就那麼沒了。
直到現在她還清晰記得,在冰冷病床上,孩子被取走的那一刻心有多寒冷徹骨。她做的不是無痛人流,她不想在沒有知覺下跟孩子分離。
當她從病床上下來,手裡抱著被醫生隨意丟棄在一團白布裡的血肉時,哭得肝腸寸斷。那一刻,她恨透了蕭雲宸,也恨透了她自己。
他們都是不稱職的父母,他們都是手拿屠刀的劊子手!
眼前變得模糊朦朧,洛彤抬頭看了眼依舊熾熱的黃昏天,努力勾起一個自嘲笑意。“蕭雲宸,都過去了,你問這個還有什麼意義。”
“彤彤,你說實話,孩子究竟是怎麼沒了的?”蕭雲宸固執的想要知道答案。
洛彤閉上眼睛,有一滴淚滑過臉頰,落在地上,開出荼蘼之花。“傷心欲絕之下,我親自去醫院拿掉的。蕭雲宸,這答案你滿意了?”洛彤回頭看了蕭雲宸一眼,眼裡的諷刺,讓人心驚。
明明是七月天,冰寒卻滲透進蕭雲宸的骨髓,噬咬著他的血肉。
流月波看著洛彤,微微蹙眉。他不喜歡這樣的洛彤,不喜歡她臉上違心的面具,不喜歡她強顏的歡笑。他壓下心裡那些許傷痛,牽著洛彤,飛快離開片場。
“你幹嘛?我還在工作!”被流月波拉著往外走,洛彤一時急了。
流月波不依,“工作個屁,你都這樣了還工作,我能放心得下嗎?”流月波臉色一沉,看上去挺唬人。洛彤呆了呆,看到流月波眼底深處真切實意的關懷,忽然就乖了。
“那你讓我給紀若打個電話。”
這次流月波沒反對。
洛彤跟紀若打電話簡單說明了一下緣由,紀若沒多說什麼,只說讓她別太難過。
洛彤剛掛掉電話,跑車便呼嘯著,以誇張的速度,像一頭獵豹橫行穿過C市,開去盛開鮮花的地方。
——
洛彤離開了,回酒店的路上只有竹瞳跟紀若兩人。
竹瞳目視前方專心開車,心裡忽然生出一股躁動。微微蹙起眉頭,竹瞳扭頭看向紀若,問道:“若姐,今天幾號?”竹瞳聲音聽上去跟往日有些不同,似乎帶著隱忍。
紀若沒有察覺出他的不同,她翻出手機看了眼,說道:“7月23號。”
“23號?”熟悉的躁動在竹瞳全身血液裡竄走,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背青筋畢露,雋秀的臉頰上,跟著浮現出難以隱忍的痛楚。竹瞳心跳忽然變得劇烈,23號,也就是初一…
“小瞳你怎麼了?很熱嗎?”
紀若見竹瞳額頭冒出冷汗,還以為是車內太熱。她掃了眼溫度顯示頻,26度,溫度正合適,他怎麼那麼熱?竹瞳搖搖頭,澄清的眼眸中,隱隱約約閃爍著紅色小點。
“小瞳,你是不是生病了?你臉色好白啊!”紀若一驚,從椅子上起身,用自己手背去觸控竹瞳的額頭。手背剛接觸到竹瞳額頭,紀若像是被什麼刺了一般,猛地收回手。“小瞳,你體溫好涼!”剛才那一下的觸感,她摸到的不像是竹瞳的肌膚,倒像是一塊冰。
竹瞳眯眯眸子,在紀若看不到的地方,他眼裡閃爍的紅點越來越多,越來越涼,身體溫度更低,體內躁動更盛。“沒…沒事…”啞啞的聲音從竹瞳嘴裡發出,跟平日裡他的聲音相差太多。
紀若聽到他嘶啞似老樹枝被碾壓的聲音,嚇得整張臉都失了血色。“我們去醫院,你狀況很不對勁!”紀若掏出手機準備叫顧諾賢幫忙安排急診,就在這時,竹瞳忽然猛踩剎車。
“若姐,坐穩了!”
急促說了聲,竹瞳雙手轉動方向盤,凱迪拉克以驚人速度穿過馬路,飛奔向酒店。
突然加速,紀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