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停流了過去。
遠處,已傳來了二更的聲音。
忽然——窗外,一陣剝剝之聲,似乎有人在用極普通的“彈指傳訊”。
接著窗外黑影一晃,分明是有人躍身到了窗子的下面。
諸葛蘭心中明白,只苦於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同時,她可以從“彈指傳訊”中猜得出,窗外的人,乃是樊振等三人之一。
更苦的是,諸葛蘭心知,合樊振等三人之力,也不是焦健的對手。
然而,對僅僅有一面之交的樊振等,能在危難之際,冒著性命的危險,來救自己,這份熱情是可感的,是難能可貴的。
這時——窗外的彈指之聲又起。
奇怪的是床上像老僧入定的“病金剛”焦健,似乎正在出神入化之際,渾然不覺。
因此,她默默的運功,試行“自解穴道”。
窗外,一絲絲的輕響。
分明是樊振在設法弄開窗戶,打算進入。
這時的時間,像是拉滿了的弓,緊張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諸葛蘭經過了片刻,果然穴道自解,只要有人按動椅上的樞紐,鬆開了鋼鉤,那時她就可以還我自由,甚至有信心毀了焦健。
人既清醒,她忙不迭的彈指傳音。
果然——窗外以彈指之音回答。
吱!呀——一聲輕響,窗門啟開。
樊振的身影翻了進來,“噗!”吹滅了桌上的紅燭。
蓬!
一個悶響,與吹滅蠟燭的聲音同時而發。
室內蠟燭突然而熄,久處在燭光之下的諸葛蘭不由眼睛一花。
等到雙目適應了黑暗,凝神瞧去,不由暗叫聲:“怪事!”
原來,分明看見樊振翻進窗戶,吹了蠟燭,為何此刻不見他的蹤影。
就在此時!
窗外又響起了許大昌的聲音,低沉沉地道:“三弟!老三!
得手了嗎?“
室內,一片沉寂。
諸葛蘭以為樊振心細,一定不敢貿然下手,隱入角落黑暗之處了。
她運極目力,四下搜尋。
以她功力之佳,目力敏銳,黑暗之中是毫髮不爽的,何況樊振是一個人。
然而,她失望了。
正在此時——窗子開啟之處,冒上了許大昌與戚春雷的影子。
這二人略一晃身,雙雙鑽進窗子。
這是極笨的方法,也是極冒險的行動。
諸葛蘭此刻離床上的焦健不遠,可不便發聲制止。
她回眸一瞧,幸而‘病金剛’焦健垂目跌坐,似乎並未發覺,心中不由暗喜,私忖:真是天助我也!
她回頭又向已翻進窗內的二人瞧去。
吃——兩縷勁風起自身側。
像神怪小說中的“定身法”一般,戚春雷、許大昌兩人直挺挺的靠肩木立,如同泥塑木雕的一般。
床上的焦健,冷笑道:“天地教中居然有人臥底,吃裡爬外!”
說著,徐徐起身從窗子中穿了出去。
是出去巡察一番,看看有沒有餘黨。
片刻,回到房內,亮起火摺子,重燃起了紅燭,對著呆若木雞的許大昌戚春雷道:“你們桃園三結義真不錯,天明之後,稟知教主再行問罪!”
他口中說著一掀床後的被子。
原來樊振直直的橫臥在被子下面。
諸葛蘭不由暗暗吃驚。
她吃驚的並不是樊振三人被擒。
這焦健的功力修為,可說已到了出神入化鬼神莫測的階段。
“十二金剛”中的另十人,諸葛蘭可都親近過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