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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上來。

他竟沒有注意這地牢之中多來了一人,蘇折羽卻是渾身一軟,燈籠、匕首、鑰匙,一起落在了地上。登時,一片漆黑。那隻手將她的手從鎖上抹落,隨即看似輕輕一扯,卻已將蘇折羽的頭髮扯過,推到了對面牆上。

蘇折羽,連你也敢叛我,你好大的膽子!

喬羿聽見拓跋孤的聲音,心已沉了下去。蘇折羽驚惶且羞愧,呼吸,連同身體,一起倚在牆上細細發顫。

她不是楚楚可憐,絕對不是。她只是想找個機會把喬羿也幫過自己的始末詳細說一說——假若拓跋孤認為喬羿救她並不足以令他留下一條性命,她也可以再動手。她只是想說一說罷了,可是她也知道,她看得出來,他的情緒恰好很糟糕。她還不知顧笑塵的事情,但是他很清楚,他聽不了任何解釋,任何解釋大概都只能令他更為震怒。

就算喬羿救的不止是她,還有他拓跋孤的兒子。

拓跋孤的手一用力,蘇折羽的臉孔貼著牆面仰起。黑暗之中,她仍然能看見拓跋孤一張盛怒的面孔,一雙盛怒的眼睛。她的目光卻還是飄移了,像任何時候一樣,一觸上他,就側向一邊。

拓跋孤冷笑著扳過她的臉。她吃力地伸手扶住牆,迫不得已,終於與他對視。而另一邊,目力遠遠不及的喬羿卻根本看不見黑暗中的一切,只能聽見那一點兒聲響。

他聽見細微的喘息——細微,卻清晰,並且,越來越清晰,清晰到抑制不住。

那是拓跋孤的喘息之聲。喬羿並不知道那是因為憤怒,還是別的緣故,或者都有——他莫名地覺得恐懼,因為,他並不算敏銳的直覺卻也已足夠告訴他,在他未知的旁人的世界裡,有他不敢想象的事情。他想出聲,想喊叫,可是嗓子竟喑啞了,以至於他無法辨認那些渾濁的嗚嗚之聲,究竟是自己在說話,還是旁人在呼救。

他的一雙手,緊緊地抓住了牢門的鐵欄。

是的,他聽見了,正如蘇折羽所料想得到的——她閉上眼睛,接受她唯一的男人暴雨般來臨的、摻滿了憤怒和索要的強吻。

她想象得到久別重逢的拓跋孤會對自己如此,卻萬料不到會在這裡——會在別人的面前。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懂得拒絕。

她拒絕不了。她的身體被他全然把持住了。他按住她的後頸,那好似要將她碾碎一般的情慾已從她雙唇之間漏入。…

大概是欺喬羿定是目不見物,他毫不避忌地伸手入她衣領。蘇折羽一悚,睜開一雙眼睛,衣衫卻已滑落了。另一隻手呢?另一隻手甚至已經毫不客氣地摸向她的腹下,想就這樣扯起她的長裙,卻很遺憾今日剛剛回來的蘇折羽,穿的並不是裙子。

她真的慌了。她還沒把一切告訴他,可在旁人的面前,她不知怎樣告訴他。她的那一點驚慌,在他的洶湧面前,只一瞬間就被吞沒不見。

“我懷了孩子”——這樣短短五個字,只消說出來,他驚愕也好,喜怒都好,至少她能得到一些些解脫。可他,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她。

她鼓足了勇氣挪開臉,避開他的唇齒。主人……她終於開口欲說,然而這個開頭,無論如何都更像種挑逗,而不像種抗拒。我……我有了……你……你的……

拓跋孤在解她的長裳,那樣斷斷續續的說話,他半個字也沒有往心裡去。他的手勢似乎因急迫而變得混亂,又因混亂變得愈發急迫。他終於不耐煩了,用力一扯,蘇折羽腿心一涼,這最後的剎那,她惶急到了極點,雙手將他一推。

不要……

連這呻吟也如此蒼白無力。

長裳那嘶的一扯,這聲音,太過驚心動魄。不錯,喬羿可以假裝聽不懂那交織的糾纏之聲,那男女不可抑的喘息之聲,然而布帛撕裂之聲卻是真實的。他只願自己能聽不見,只願自己已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