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進了屋,在主坐的榻上坐了,才笑道:“那些垂絲海棠是前年朱家送來的?去年並不見開花,不想今年竟然開了,聽說這垂絲海棠與常見的海棠不一樣,都是如粉似玉,難得的美景呢,少不得要去看看才成。不如請了五姐、六姐和九姐一道去賞花?”
王靜華忙應好,只是才想要吩咐婢女去請幾位娘子的時候,方尷尬地一笑,原來她身邊的婢女依舊不見蹤影。
柳蘅好似不知王靜華的尷尬,喝了口清水後,方道:“既是邀姐妹們一道賞花,自該我們親自相請才是。不如七姐姐你去請五姐,我與請六姐和九姐?”
王靜華心中暗喜,忙應好。心裡卻是已經打定主意,一會兒去請王怡華,想法子讓她沒有賞花的興致才好。
柳蘅看著王靜華更加暢快的笑容,雖不知她為何高興,卻將心底的疑慮變為了戒備——若是王靜華真的想做什麼,那麼這賞花定不會平靜的,一定會出事的。若是沒有,那就是自己多心猜錯了。
柳蘅踩著木屐,身後跟著阿杏和阿梨先去了王綺華和王映華的院子,卻只見得兩個人的婢女,說是兩人在姜太夫人的榮壽閣裡。柳蘅便又轉去了榮壽閣。
姜太夫人正和王綺華、王映華坐廳中說話,屋中還有一個面容消瘦的老婦,坐在一邊的圓凳上,腰桿直挺,衣著和打扮都不像王府的人。
“這是太夫人的外孫女,柳小娘子吧?”老婦扭頭望著柳蘅,目光中全是打量和審視,“倒是好相貌。”
柳蘅只看了這婦人一眼,微微頷首,給將太夫人行過禮,才笑著嬌聲道:“外祖母好有閒情雅緻,怎麼就忘了蘅娘呢?若非我突然過來,還不知道呢?”柳蘅雖說著拈酸吃醋的話,行為舉止卻是落落大方,同王綺華和王映華見過禮這才坐在了王映華的下首。
姜太夫人臉上滿是笑容,慈愛地看了柳蘅一眼,笑道:“外祖母何時少疼你了?她們姐妹倆也是才來我這兒,我還不及讓人去喚你過來呢。”又看向那老婦道:“曾尚宮,我這個外孫女不但容貌出色,還性子活潑,比我嫡親的孫女都討人喜歡呢。”
曾尚宮依舊是一臉的嚴肅,瞟了王綺華和王映華一眼,道:“也是太夫人調/教得好,不過王家的小娘子也是極好的,一舉一動皆是大家風範。”
“曾尚宮謬讚了。”姜太夫人臉上的笑容更盛了,讓幾個小娘子同曾尚宮見了禮,就打發了她們:“蘅娘冒雨過來,想是你們姐妹之間有女兒間的話說,去西廂說話吧。”
柳蘅心中猜疑這曾尚宮的身份,跟著王綺華和王映華去了西廂,才坐下就問了出來:“那位曾尚宮好生嚴肅,都不曾見她露出一絲笑意來。她是什麼人,居然讓太夫人親自陪著說話?”
王綺華抿著唇一笑,還未開口,王映華就得意洋洋地開口了:“哼,曾尚宮可是內廷正五品的女官,她來自長安,是太后娘娘特地遣來冀州,教導我們姐妹的。可惜你呀,要回長安去了,不能隨著曾尚宮學習了。”
柳蘅心頭一動,之前她猜測柳家接自己回長安,與皇子甄選王妃有關,看來果然是猜對了。想來是姜家並無什麼出色的女郎,而外祖母明顯是心動了。
柳蘅暗歎了一口氣,也不接王映華這話,而是笑道:“方才七姐去了我那兒,說是靠著花園的綴秀苑裡的朱家送來的垂絲海棠都開了,如今雖是細雨綿綿,但是雨中賞花也是一大雅事,我便說邀幾位姐姐一道去賞花。”
王綺華驚喜道:“果真開了麼?那是定要去看看的,等下回見了朱家姐姐,定要告訴她這個好訊息。”
王映華見柳蘅不接自己的話,心頭惱火,衝著王綺道:“不就是垂絲海棠麼?朱姐姐就快成咱們四嫂了,她才不稀罕呢。”又看向柳蘅道:“看你這個樣子好似沒有見過好東西的田舍痴婦,真當心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