勻灰膊換崢鞔���
精明的藍夫人一早就算過,若藍伽羅還能回到南朝,她定是當皇后的命格,那時的她豈會在乎這麼點東西?若她不能回來,這些東西權當她孝敬給父母的,藍府為了培養她可是花費了不少銀錢。
陳珈打量著藍夫人算計的面龐,輕聲說了一句,“母親,我累了,伽羅都聽你的。”
藍夫人適才說話時,陳珈在回憶曾經的生活,她為小芳而流淚,沒了自己的照顧,渾身是病的小芳該怎麼活下去?必須承認,她也想為自己流淚,在她的生活裡,老天爺的下限就是沒有下限。
所謂的新生,不過換了張牌桌,換了群牌友,繼續過著打爛牌的生涯。
宿主藍伽羅,因為在宮宴上彈奏了一曲“鳳求凰”得到了聖上的賞識,將她賜婚給了先皇后的嫡子,聖上的三兒子——南宮裕。
能嫁皇子,那是多少世家貴女的夢想。如果事情只是這樣,宿主定不會在亭子裡那般哀求自己的父親,藍夫人也不敢私自扣下聖上賞賜給宿主的財物。
只嘆陳珈真倒黴,宿主要嫁的皇子竟然是質子,是用來確保兩國關係不會交惡的質子。說白了也是兩國開戰後,最先死亡的炮灰,若是他母親還活著,也許有投鼠忌器一說。可“先皇后”三字,足以說明他就是被朝廷放棄的皇子。
陳珈很好奇朝廷是怎麼想出來把一個女子賜婚嫁入它國的?質子妃,聽著就有一種不能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的悽美感覺。投胎是技術活,找宿主也是,她該不該自認倒黴呢?
不知為何,她又想起了小芳。那個有些天真的女人,用十年的努力避免讓自己淪落風塵,卻不想她的努力與命運相比不過是螳臂擋車。
陳母出獄了,她很快就找到了陳珈。站在商業中心區的一棟高樓上,這個女人得意的俯視著一切。
“你看,這些都是我的,轉手就是幾千萬,這下好了,終於不用靠你了。”
這一日,陳珈終於知道了她的生父是誰。知道這男人踩著陳母順利從黑變白,也知道陳母用十年的緘默換來了後半輩子的無憂。
此時的陳珈不再天真,社會大學用一堂又一堂的實踐課程告訴她,
一個人要從社會底層混出頭是件多麼不易的事情。得知陳母想要將她打造成上流名媛時,她開口求陳母幫一幫小芳。
陳母讓她給小芳一萬塊錢,並無情的說:“若不是你的那層膜還在,這一萬我都懶得給她。”
十年養育之恩在陳母心中只值一萬塊?陳珈抗爭道:“在你不聞不問的日子裡,她養了我十年……”
陳母審視著陳珈,反問:“如果沒有她,你會餓死?如果沒有她,你能比現在活得還差?”
陳珈搖了搖頭,出來混的時候她見過很多比她還小的孩子,有的靠拾荒生存,有的靠偷盜生存。如果沒有小芳,她確實餓不死,她和小芳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撫養不如說是陪伴。
她換了話題,問:“在你的夜場裡,我的那層膜只值一萬?”
陳母說:“那東西的價值和你的風塵味成反比,你越顯清純,那東西的價值越高。現在的你,只值一萬。”
陳珈低頭看了看自己廉價而誇張的服飾,追問道:“若我墮落得和小芳一樣呢?”
陳母若有所思的笑了,“我會恭喜你,來到了天堂。”說完後,她拍著陳珈的臉龐,道:“改日我跟你講一下他的發家史,你將明白,你與他何其相似。”陳母口中的他,自然是陳珈的生父——那男人。
那一萬塊錢,陳珈最終沒有給小芳。一萬塊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想要給小芳更好的生活,為此她只能藉著陳母的力量,努力朝著社會的頂端爬去。
世事弄人,以為後半輩子無憂的陳母在兩年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