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的心魔是什麼?為什麼你能那麼快的從幻境中走出?”
“知道嗎,看著你死於無人的荒漠時,我哭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這輩子都不要經歷第二次。幻境中,出賣家族,遭受嚴刑……我都能挺過來,唯獨看見你孤苦無依的死去時,我哭了,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你。”
“還在迷蹤塔時,我告訴自己,只等拿到龍淵之匙就放棄謝家嫡子所擁有的一切,自願成為謝家暗人。暗人的日子很辛苦,但能帶你行走天涯,那時候,天下之大,你願意上哪,我陪你上哪!”
“珈珈,我知道你不信我,因為我的愛從來沒有純粹過。我想要你有高貴的出身,想要你能在外人面前溫婉聰明才華橫溢,在我面前妖嬈嬌俏充滿風情。”
“我覺得只有那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我,只有那樣的女子才值得我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珈珈,我錯了。”
“得知你出賣我的那一刻,我才發現溫柔可以偽裝,幸福可以製造、美麗可以修飾,唯獨心疼的感覺非常真實,那是無法修飾,也無法迴避的情感。我喜歡你,心魔讓我看清了自己的情感。我的心很早就已被你掏走了,因為太過驕傲,我一直假裝不疼。”
“珈珈,如果沒有人愛你,我愛你;如果沒有人對你好過,我加倍對你好;如果你覺得生命沒有陽光,我就是那束陽光;如果你覺得冷,我會把你緊緊抱住……”
陳珈覺得眼睛有點酸澀,當她能感受到眼淚時,魂魄又回到了藍伽羅的身體,刺骨的寒冷同眼淚一起充斥著她的感知。
很冷,可是有那麼一個人她想要伸手抱住,他不是太陽,但他的話語讓她感覺到了溫暖。
活了兩世,從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也從來沒有人承諾過要對她好。都說甜言蜜語是(毒)藥,她自願吞下這藥,讓心底裡多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重回身體後,席捲全身的寒冷讓她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凍住了,整個身體從腳趾到髮梢都已冷到了沒有感知。若不是還具有思考的能力,這樣僵硬的身體真和死了一樣。
她不知該怎麼捱過這種寒冷,都說冷到極致時,身體先是麻木,緊接著開始發熱,最後死於麻痺。
她好想趁思維還沒有被凍住時,伸手抱一抱謝濟軒,同往日那樣去感受他的體溫。她不能動,只能任思維隨著謝濟軒絮絮叨叨的話語展開想象。
他說要為她修一個可以困住春天的院子,讓她每一日醒來,都能看見綻放的鮮花。聽了他的話,她開始幻想那個屬於她的新家。不要很大,不要很豪華,只需能春日看花、夏日聽雨、秋日打邊爐、冬日睡覺……
他說要帶她出海去異國看看,在遙遠的地方,南朝的一盒子香料貴比黃金。她開始幻想著能在甲板上垂釣,身邊堆滿了漁民送來的生猛海鮮。來北國三年了,她連拇指大小的河鮮都沒有見過,更遑論海鮮……
他說他不是很有錢,離開謝家之後,只剩幾個莊子,一座山頭,外加十多個鋪面。不過他會掙錢,天文地理都懂,哪怕擺攤算命都不會讓她捱餓。她覺得他想太多了,沒錢可以劫富濟貧,再不濟也能易容成美女去騙,擺攤算命太玄,她上輩子最喜歡打的人就是“大師”。
第一百零九章 風雨前夕
更新時間2015…2…1 0:16:33 字數:3123
陳珈順著謝濟軒的話語去憧憬未來時,心頭的希望之火漸漸地從心田往外燒去,那股凍住她血液的寒冷與她心中的希望之火纏鬥在了一起。
當她能感覺到鮮花的芬芳,海風的腥氣,以及謝公子身上那股墨香時,希望的火苗衝破了冰封,一股暖意延伸到了四肢百骸。
秋日的窗外,不再是“啾啾”的鳥鳴,而是大雁“呱呱”地唱著南飛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