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搖了搖頭。原以為武宗崩駕,新皇登基該有一番新氣象,卻沒料到明朝又多了一個昏君。
“真人,崔公公言道你有急事相告,究竟有何急事,須在大半夜裡喚醒朕?”那語氣並無不悅,由此可見他對這邵元節是諸多崇敬。
楊明咳了咳,雙手拱禮,用那江西的口音急道:“皇上,大事不好啦!”
那厚總一徵,脫口道:“真人,你的聲音怎地有異?”
“回稟皇上,小的剛經一番奇遇,遭仙人託夢,自然聲音有異,到了明幾個早上,自會恢復。”
“仙人託夢?真人,膚賜你起來說話。”那少年皇帝上前扶他來,語氣裡流露出神住之色。
“真人,你說的仙人託夢是指天上的神仙麼?”
“是也不是。”那假扮的邵元節面漢為難之色。“天機不可洩露,那託夢的神仙是幹叮嚀萬囑咐,絕不能透露給第二人知道。就連小的我,若不是道行高深,天上的神仙又豈會託夢於我,同我說一些……天機。”說到了最後,擺明了就是吊厚總的胃口——而且其是吊對人了!
這厚總一生好神仙而求長生,光從他人宮二年前便開始那漫長的玄修生涯就可瞧出端倪。若能同那神仙說說話,討點長生之道,便是最大的願望。也難怪乎,一聞這入宮不過一、二年的道土接觸過那天上的神仙,自然是又驚又喜,巴不得他能引薦,再不然說說那神仙說過的話也是好的。
“真人,那天上的神仙到底說過什麼話?難不成連朕也不能知道嗎?”
楊明再咳了咳,道:“皇上,這雖是天機,可小的也想將這天大的事說與皇上知。若是……若是咱們能瞞著那仙人……”
厚總畢竟是少年性子。急道:“我不說,你不說,又有何人能知?”
“皇上說得是。不過,今兒個夜裡就你知我知,再也不說與窮人知。明天天一早,你就忘了此事,我自然也忘了此事,水不再提,就算是咱兩獨自在一旁,也不能再提,免得讓他人聽見了……”
“這是當然。這事就當咱倆的一個秘密,明天起早,就算瞧見你,也不提此事。”
楊明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小的就直言無諱。近三月以來京城無雨,皇上命我祈求甘霖,可如今仍沒下文,原來是另有一番原因。”頓了頓,見那皇帝期盼的臉龐,再道:“今兒個夜裡睡到二更天,忽地出現一仙人託夢。他道三月未下半滴雨,是因京城之內有天大冤情未白,如在五日之內,這冤案還沒法子得一平反,只怕對聖上修道成仙有所阻礙……”掐指算了算時辰,又道:“今兒個夜裡,坤寧宮一場小火就是由比而來……”語方畢,那門外忽地人聲鼎沸來,來人在門外匆匆通報:“啟稟皇上,不好啦!坤寧宮無故起火……”
又有禁衛軍來報:“啟稟皇上,坤寧宮火勢稍熄,已無大礙。”
那厚總當場臉色發白!顫道:“既然無事,就全給我退下!”言語之間,是不打算瞧那皇后是否受到驚嚇。
那厚總抿著嘴,道:“真人,先前你道若是此一冤情無法平反,對聯的修道成仙定有大礙?”言下之意是信了十成十。
“正是。”楊明嘴角浮起笑意,咳了咳,再道:“倘若皇上能平反此一冤情,不但對皇上修道成仙有所幫助,明兒個夜裡京城方圓百里之內,定有場大雨。”
“好!”那厚總坐下,道:“你倒說說看,究竟是哪一樁天大冤情能左右朕的修道!”
天初亮,阿寶便坐不住的跑出西廂院。
她是一夜未眠,全為擔心楊明之故。
打從昨兒個夜裡楊明離去,至今音訊全無。雖說不過是幾個時辰,但昨晚見他一臉愁容,足以想見事情的嚴重性。她雖是公主身份,可這一生也沒跨進皇宮一步!是不知其間的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