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漁也沒怎麼睡,她一晚上都在琢磨著花苗以及種植的事。花苗好說,桑姐姐說過她可以幫忙買齊所有的花,養花的方方面面她也可以幫著找影片教自己。可大片的種花,要是遇上臺風該怎麼辦?
這是她目前最頭疼的。
很多事都做了選擇也做了規劃,結果臨到頭了發現這麼大一的個洞。
颱風的破壞力那麼強,連屋子都扛不住更何況是那些嬌貴的花朵。想來想去都睡不著,葉漁翻個身聽到了外間二丫翻身的聲音。
啊對了,還有二丫。請人上島做事的話人來人往的要麼是將二丫藏在家裡不去見人,要麼是公佈二丫沒死的訊息。
二丫肯定是不願意一直當個‘死人’的,所以自己得趕快去拿到她的賣身契。到時候肯定還要跟她家裡人有一番撕扯,想想就些頭大。
還有村民們的工錢,飯食,等等一切雜務,另外還有最重要的。
島上的安全。
不管自己和阿孃災星的名頭有多響亮,錢財都是動人的心的。即便是自己對外說錢都已經租了島,估計也沒人信,肯定還是會有人打著上島偷錢的主意,又或者在岸上等著搶劫自己。
畢竟三個弱女子實在太好欺負了。
所以防身的東西要買,然後還得想別的法子來保障自己一家的安全。
別的有錢人都是養家丁帶護衛,葉漁想著等明日問問桑姐姐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保障一家子的安全。要是沒什麼合適的,那她肯定也得去買幾個人回來。
要是阿爹和大哥在就好了,家中有兩個男人在,能打消許多人的壞心思。
唉……
颱風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阿爹和大哥怎麼還沒回來呢?
“阿嚏!”
十幾人的大通鋪裡,突然一連響了幾個噴嚏。好在大半夜的眾人都睡的熟,鼾聲一片中幾個噴嚏一點兒也不起眼。只有睡在旁邊的葉海聽到動靜醒了。
“阿爹你這是著涼了?”
“沒有沒有,就是鼻子突然癢癢。”
可能是有人在唸叨,這半句話被葉傳興及時的嚥了回去。大半夜的誰會念叨他,如果有那也是妻子和女兒,說出來兒子想起她們又要難過了。
“早些睡吧,明兒還有大堆活兒呢。”
“嗯……”
葉海摸了下阿爹的額頭,確定沒發熱後才重新縮回被窩裡。只是周圍的鼾聲太大,這會兒倒是有些睡不著了。
距離颱風過去已經一個月了,他和阿爹也跟著船到了古越國一個沿海小城裡。
姜小姐他雖然沒有看到,但她說話算話,船一靠岸就有裘管家過來安排自己和阿爹的活計。
碼頭抗包卸貨,工錢日結,還給安排了住的地方。也就是眼前這間大通鋪。
葉海倒不嫌棄,甚至還很感激。畢竟身在異國他鄉言語也不怎麼通,身上還沒有錢,能有這樣一個落腳的地方就很不錯了。
昨日他和阿爹去碼頭忙了一天,累的手腳都痠軟了才掙了四十文錢。從前只覺得捕魚幸苦,沒想到還有比捕魚更辛苦的活兒,賺的錢還沒有捕魚多。
四十文錢,刨開自己和阿爹吃穿用的,半年時間很難攢出什麼錢來。
想想不甘心的很,可眼下也沒別的法子。人生地不熟,老老實實聽安排就是了。
後半夜父子倆迷迷糊糊的很晚才睡著,等天明的時候屋子裡的人幾乎都走光了,只剩下兩個人還閒聊著。
別的他們沒聽懂,但姜小姐這幾個字還是能聽懂的,還有什麼東家,病重好像。
父子倆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擔憂。
當然,他們擔憂的並不是姜小姐她爹的病情,他們擔憂的是自己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