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漉的少女說道:“我家不算很遠,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去那裡補習。”
這個關頭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禮義廉恥,市江摸了摸被淋溼的左臂,忙點點頭。
柳進到臨近商店買了一把雨傘撐開,又把少女一起護在傘下,本想叫一輛計程車卻半晌不見影子,沒法之下,兩人只好硬著頭皮衝進雨幕中。
雖說有大傘護著,終歸還是在這場狂風暴雨前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他們到柳宅的時候,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是乾的了。出來迎客的只有姐姐柳繪一,聽她說父親母親似乎臨時有事出遠門去了。
在玄關換上拖鞋後,市江沒顧得上自己一身的狼狽,很有禮貌地先跟柳繪一問了好,致上了突然打擾的歉意。
對方很親切熱情,絲毫沒有被突然造訪的不悅,等柳拿著換洗衣物走近洗漱間,柳繪一才領著市江去了自己的房間,“我房間有個浴室,你去那裡洗個澡吧。”
衣櫃裡琳琅滿目,看得她眼花繚亂,視線卻被那件淡紫色雪紡裙吸引了過去,就是那件她陪柳學長挑的裙子,整整齊齊,沒有絲毫褶皺地掛在那裡。
“還沒選好嗎?”柳繪一調好水溫,從浴室裡走出來,看到還在衣櫃前徘徊的少女,不禁失笑,“先去洗澡吧,不然會著涼的。”說著幫她挑了一套看上去適合她的連衣裙和針織小外套,讓她帶進浴室。
衝了澡,吹乾頭髮出來的時候,柳繪一已經不在房裡了,因為不敢隨意亂闖,她只好沿著原路下了樓。
一路到了廳室,她聞到廚房裡飄來了一陣似有若無的奶香。
“是曲奇嗎?”市江扒在門邊,幾分期待地問。
“嗯,是蔓越莓曲奇。”柳繪一看眼前少女滿眼放光的樣子,莞爾道“現在還沒好,一會兒你走的時候,給你帶些回去。”
“謝謝繪一姐。”她依舊扒在門邊,笑得十分開心。
柳繪一伸手朝樓上指了指,笑得意味深長,“蓮二在樓上等你呢,可別讓他等太久哦。”
總覺得忘了點什麼的市江這才有所自覺,禮貌地朝柳繪一點了點頭,立刻咚咚咚地往樓上跑去。
柳學長的房間很簡單寬敞,看上去整齊又幹淨,房間的每一樣擺設或用具,都被他收拾得井井有條。房間裡並沒有很多用來裝飾的物件,市江只被掛在牆上的一副字吸引了視線。
只有四個毛筆字———— “明鏡止水”。
邊上的落款是———— 真田弦一郎贈。
明鏡止水,真的很符合柳學長的性子,真田學長看人的眼光,毫無偏差。
對整個房間都充滿好奇的少女四處亂躥,完全在用一種欣賞的視角去觀測房間的每一樣東西,連書架上擺置的藏書也用手輕輕摸了摸,最後,帶著探究的手終於指向了書桌上的那一張用相框框著的照片。
照片裡是柳蓮二和另一個戴眼鏡的少年,他們拿著網球拍,脖子上掛著獎牌,兩手交握,笑得很燦爛。
在心底暗暗欣賞著柳蓮二那時候太過可愛的髮型,市江指著那個戴眼鏡的少年問道:“這個是柳學長的朋友吧?”
“嗯。”柳應聲,“小學時候的雙打搭檔。”
“搭檔,那學長跟他有打過比賽嗎?”她笑意深深地看著照片中可愛青澀的兩人,“學長一定會贏吧。”
柳在不停寫畫,整理語文要點的手,驀然一頓。
在市江的認知中,就像她沒見過幸村精市打球一樣,就算柳蓮二的球技她無從得知,但也是能從後援團的少女那裡瞭解到些什麼的。既然立海網球部是國中網球界第一,那麼她自然以為柳蓮二的實力除了幸村和真田外,應該是無敵了。
她卻沒有聽人說起過,關東大賽那場單打三,柳蓮二輸給了他曾經的雙打搭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