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圓被他調戲的,而頰瞬間紅了。
蘭時橫眉:「不許戲弄我們娘子!」
徐清圓卻拉拉蘭時,示意蘭時不必做這些沒用功夫。
徐清圓給自己心中鼓勵,才有勇氣上前一步,直而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
她強作鎮定:「郎君,我父親叫徐固。」
宋明河眸子驀地一縮,眼裡那戲謔的笑一收,盯著她。
徐清圓打量著他:「你果然聽過我阿爹的名號。」
然後她又自嘲:「自然,這世上沒有誰沒聽過我阿爹。」
宋明河問她:「你叫什麼?」
徐清圓:「妾身閨名上清下圓,天曆二十二年,宋將軍和我娘一起並肩作戰時,我和我阿爹,也在甘州待過的。只是不知道宋將軍記不記得我。」
宋明河盯她片刻,忽然慢悠悠一笑。
他身子向後撤,手腕轉著,鐵環被他耍得叮咣響。
他漫不經心地「哦」一聲,就沒興趣說下去了。
徐清圓不得不硬著頭皮:「郎君,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多瞭解一些太子羨的為人。你說他沒有死,他如今身在何處呢?」
宋明河不耐煩:「我都說一萬遍了!他在你們人裡頭……」
徐清圓柔柔婉婉:「可你說話顛三倒四,一會兒說太子羨的線人在我們裡頭,一會兒說太子羨本人就在。你與太子羨不是一個陣營的嗎?為什麼出賣他?」
宋明河眯著眼看她。
徐清圓勸他:「你便認真些,說些實話,省得皮肉苦,不好嗎?如今只是京兆府審你,若你遇到晏少卿那麼聰明的人審你……」
宋明河突然詭異地問了一句:「晏少卿來了?」
徐清圓怔一下,心想難道這賊人也忌諱晏少卿?看來晏郎君的斷案之能,連宋明河這種人都害怕。
她壓下心頭詭異的與有榮焉感,輕輕點了點頭,她順便幫著威脅一把宋明河:「若是晏少卿親自審你,你一個眼神不對,他都能發現你說謊……」
宋明河打斷:「那他怎麼不來審我呢?」
他笑嘻嘻:「一定是威武能幹的晏少卿,太忙了對不對?身在積善寺,寧可處理梁園那點犄角旮旯裡毫無意義的小案子,也懶得搭理我這種證據確鑿的朝廷逆賊?!哦,我懂了,晏少卿一定覺得這個案子太簡單了,沒有挑戰性。」
徐清圓怔忡看他。
她總覺得宋明河對晏傾的誇獎,更像是一種冷嘲熱諷。
徐清圓:「你對晏郎君有意見?」
宋明河否認:「我哪有意見?他們這種朝廷官員嘛,給皇帝擦屁股,和我天然立場不同。咱們還是說太子羨吧。」
徐清圓被他的東拉西扯搞糊塗了。
她花了一炷香時間來見這個宋明河,但正如韋浮提醒她的那樣,宋明河嘴裡沒有一句實話。宋明河不為自己說的話負責,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些天,他看似提供了很多線索,細細一查,卻全無頭緒,皆是虛假。
韋浮勸過徐清圓不必見這個人的。
是徐清圓不服氣,仍想見一見。然而見了後……她更加沮喪了。
在宋明河口中,太子羨一會兒是天神一樣厲害的人,一會兒是陰險狡詐抱頭鼠竄的小人,一會兒虛偽可笑,一會兒優柔寡斷……他口中的太子羨,比民間傳說中的英雄太子羨,形象更加奇怪,奇怪得像一個「縫合體」。
撐過了一炷香時間,徐清圓有禮貌地向他告別。
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宋明河突然喊住了她:「喂,徐固的女兒!」
徐清圓回頭,輕聲:「妾身徐清圓。」
宋明河齜牙,眼神卻認真了些。他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一遍,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