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十,林女郎跳樓的時辰,其實應該就是女科開考的時辰。若非考場那邊出事,女科開考,林女郎自盡……正如林相那日在大理寺向徐女郎說的那樣,林女郎自盡,說明天不允女科,這正是林相的目的。」
林承臉色鐵青:「一派胡言!」
張文:「徐女郎,當日可有這番對話?」
徐清圓看了韋浮一眼。
韋浮彎唇。
徐清圓只好答:「林相是這麼說過,但我認為當日……」
張文打斷:「本官辦案,爾等莫要喧譁。」
他覺得洞察真相,語氣激憤起來。這樣的大事涉及朝政,林相為了反對女科連女兒都可以殺死,這樣的人豈能為相?再有考場那邊學生行刺的事……只要陛下下令徹查林相,焉知不會讓林相倒臺!
張文拍驚堂木:「傳那行刺學生上堂!」
這位行刺學生已經被審問過無數次,一口咬定林相受賄,能準確說出某年某月的日子,說出自己以前參與州試時,被誰人用了名額……
這個方式,和張文在蜀州時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即使林雨若跳樓一案仍有些說不通的地方,但這一案板上釘釘,林承與這學生對峙,如何能辯?
事實卻是——
林承給出了自己密密麻麻的日記,從他年少時到今日,沒有一日未曾落下。
當這日記出來時,徐清圓明顯感覺到一旁韋浮的目光落在那日記上。
林承正斥責那學生:「你說龍成三年十月初二,你來我府中伸冤,當日是何天氣?」
張文忽然想起什麼不對,迅速翻看他拿到的卷宗。當下方對峙頻頻的時候,張文滿頭冷汗地翻到了自己想要的內容:在大理寺的牢獄中,那學生說的時間,分明是十一月初二,根本不是十月!
張文:「等等……」
學生不停:「自是晴朗。」
林承也不給張文機會:「不錯,看來你當天確實在長安。可若是你真的登我府門,便應知我那一日與陛下登高祭祖,我根本不可能在那日見你。」
張文要拍驚堂木,被林承森目怒視,嚇得一觳觫,錯過了機會。只聽得滿堂震震,林承冷笑:「更不可能收你賄賂,騙你名額,還派殺手追殺你。」
外頭世家們、官員們派來的僕從連連點頭,放下心來,百姓中談論言辭卻還是半信半疑。
那學生高聲:「你說謊!當日我確實登了你府門,你管事讓我登堂,讓我等你……」
林承:「那你可曾等到我?!」
林承拱手向四方:「身為相公,每日拜訪我、登我府門的人絡繹不絕。我在府中專設一角樓,用來接待這些客人。但不可能每個人我都見過……正是為了預防今日情況,我角樓中,每日也有客流名單記錄。」
他讓管事取來。
肉眼可見,那跪在地上的文弱書生臉色一白。
張文心慢慢地沉下去,捧著卷宗的手發抖,手心劇烈出汗。
還沒等那角樓客流名單取來,學生就磕頭改口:「相公饒命,是大理寺刑罰太重,說我只要咬定你,大理寺就放我出來……「
張文一口血差點噴出,怒道:「胡言亂語!」
林承愕然,看向大理寺在堂的官員們。
外面百姓譁然,討論大理寺逼人認罪——「以前晏少卿在的時候,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晏少卿不是說在結案前不會逼人畫押嗎?大理寺怎麼回事?」
那學生飛快地向人群看了一眼。
立在韋浮身邊的徐清圓身子一僵,直覺學生看的是自己身邊的韋浮。
那學生改口改的迅速:「我是被人替了名,但是接見我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