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闌和朱實也去找過,倒是拾了許多槐花回來,只是不曾遇見大小姐?”
衛長嬴瞥了眼下首早已回來、自聽說自己在槐樹上,正自惴惴不安的朱闌、朱實,哼道:“我在樹上覺得很是愜意,就沒理會她們的聒噪!”
她有意咬重了聒噪二字,朱闌和朱實聽出其中意思,臉色都蒼白了起來——雖然說她們其實也沒說什麼壞話,但一來議論到了自家小姐往後的夫家,二來對於陪嫁到帝都去多少有些為難和私心。這些都是心照不宣卻不宜說出來的,不想這次竟叫衛長嬴聽了個正著,兩人自是害怕得很。
黃氏與賀氏調教小使女都有一手,一看這場景心裡就有了數,定然朱闌和朱實在槐院裡沒看到衛長嬴,只道這位小姐不在那裡,看著四周清淨,倒是趁機說起了閒話——偏偏還叫衛長嬴聽見了!
兩個姑姑把這筆記了下來,思量著回頭敲打朱闌和朱實,面上卻只作不知,輕責道:“大小姐也太冒險了點兒,那槐樹多高啊,縱然大小姐自負武藝在身,可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也很不該爬上去!”
賀氏尤其的痛心疾首:“那樹那麼高,快二門的地方都能夠看到些影子!萬一誰抬頭看到了,大小姐顏面何存?這樣有辱斯文的事兒,哪裡是衛家女適合做的?大小姐也太荒唐了些!”
賀氏奶。大了衛長嬴,即使能力不如黃氏,但地位卻十分超然,衛長嬴對她的教訓不以為然,也只是嘟了嘟嘴,道:“我不是……嗯,好好的下來了?”
要是沒有某個人搗亂,指不定我這會都該吃上蒸槐花了!
賀氏對她這樣的態度當然很不滿意:“大小姐是多麼金貴的人兒!怎麼能夠冒這樣的險呢?大小姐若是想吃槐花做的點心,只管叫人去採摘不就成了嗎?若是想到樹上去休憩,使人做個樹屋、接一道繩梯,再垂條繩索下來繫於腰間,這樣才安全啊!”
衛長嬴揉著額角,想了片刻,忽然道:“朱闌與朱實不是帶了槐花回來?都做了什麼?”
“蒸了。”賀氏果然立刻忘記了繼續抨擊教誨衛長嬴爬樹的事兒,慈愛道,“大小姐要嚐嚐麼?”
黃氏暗自搖了搖頭,賀氏也不是真的一聽衛長嬴問到吃食就把正事忘記了,她就是對衛長嬴的衣食住行特別在意,一提到這四樣,其他的暫時就丟到了一邊。也難怪宋老夫人當年讓自己留在帝都,以為大小姐出閣預備,在當時的人裡偏偏選了賀氏給大小姐做乳母——賀氏心計城府都不成,但做事也麻利,最緊要的是與黃氏關係甚好,打小她就極為信服黃氏,兩個人一起做小使女那會,賀氏什麼都聽黃氏的,凡是黃氏讓她做的,她連原因都不問……
這種習慣太過根深蒂固,以至於如今兩個人隔了十幾年不見面,兀自很快親熱了起來。甚至不幾天就恢復到了她們做小使女的光景,賀氏現在是半點腦子都不想動了。
如此在衛長嬴身邊就是一個姑姑主謀劃,一個姑姑打理衣食住行,兩個姑姑還關係不錯,並不會彼此不服掐起來,反倒是和平友愛得緊……宋老夫人到底就這麼一個嫡孫女,為了衛長嬴,豈只是深謀遠慮,簡直是殫精竭慮了。
賀氏如今只顧惦記著給衛長嬴弄上吃食,黃氏可不會把正事忘記了,趁著蒸槐花還沒端上來,她告訴衛長嬴:“江侍衛託人遞了話來,道是想求大小姐一件事兒。”
衛長嬴喝了口茶水,疑惑的問:“江伯有什麼要求我的? ”
大小姐的教習這個職位當然是令絕大部分侍衛羨慕嫉妒恨的,但江錚幾代在江湖上舔血過來的,投奔衛家就是想過點安生日子。衛家待下人,尤其是有才幹的下人一向就大方,江錚也是無親無眷,對在衛家的生活一向很滿意,是以教導衛長嬴十幾年,卻從來沒有提過任何一個要求。
如今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