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因為錢氏不喜歡庶長子蘇若潛罷了。到後來鄧氏告狀、鄧老夫人仁慈有餘威嚴不足,壓不住媳婦,反而讓錢氏對鄧氏生出恨心來,鄧氏呢又不是這婆婆的對手,想來她性情也軟弱,就覺得既然姑祖母護不住自己,索性就順從錢氏吧!
可錢氏這種婆婆,連大姑子的親侄女、自己的堂甥女、出身還是與青州蘇相齊的西涼沈氏的嫡媳都能逼得差點自己撞死在丈夫的靈堂上,哪裡是一味順服聽從她就能夠過安穩的?
鄧氏這兒再錯一步,不但徹底淪為錢氏的傀儡,而且讓錢氏越發瞧她不起,才敢做出來間接逼死她女兒的事情!
要是鄧氏是個潑辣有為的性情,哪怕不怎麼聰明,錢氏哪裡敢把感著風寒才四個月的孫女硬架上馬車趕到城外莊子上的事?畢竟鄧老夫人性情溫柔,不太壓得住媳婦們,蘇屏展可不會容許媳婦如此放肆!
衛長嬴心想這件事情之所以秘而不宣,那一定是因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傳揚出來丟的也是蘇家臉。又因為去了的不過是個曾孫女、蘇若潛與鄧氏都還年輕,往後還能有其他子嗣,蘇屏展才吩咐按下來的。
要是鄧氏是個厲害的,錢氏待她不好,她三天兩頭鬧上一場——鄧老夫人還在呢,錢氏即使想,又怎麼敢提出把她休回家?不能休回家,又壓服不了,有沈藏珠之前的例子,眾人也不會只議論鄧氏忤逆不孝,多少也會認為錢氏又苛刻媳婦了。估計錢氏會主動提出來讓蘇若潛外放,把鄧氏帶離眼前,眼不見為淨。
到那時候反倒是自由了。
就說鄧氏沒了這個女兒……她也沒敢大鬧,真要鬧出來,蘇屏展即使心裡恨著孫媳不懂事,也不能不給她一個交代。至少錢氏落下不慈之名,往後想拿捏庶子、庶媳可就不容易了。當然蘇家的情形衛長嬴也不是很清楚,鄧氏又是世家女,孃家勢力不如夫家,行事說話未免多有愁煩之處。
畢竟鄧家現在雖然還有位貴妃在宮裡,然而貴妃唯一所出的六皇子夭折,貴妃自己帝寵也平平淡淡,比起之前鄧太后在的時候已經差得遠了。
“可不是嗎?”衛鄭音扶了扶鬢邊花釵,低聲道,“後來你們外祖母也為這個曾孫女傷心了一場,難得大發脾氣,奪了錢氏的管家之權,交給了鄧氏。只不過鄧氏一來傷心女兒的死,二來錢氏當家多年,根深蒂固。所以你們外祖母這麼一說,錢氏名義上把權交了出來,實際上鄧氏不靠她根本就管不了事情!後來你們外祖母沒辦法,只能讓二房的顧氏也搭把手,好歹不讓鄧氏徹底成了錢氏的傀儡。這回鄧氏忽然發難,也是恨到了極點!”
衛長嬴想到那隻鸚鵡不免覺得鄧氏即使是報復婆婆,但拖無辜者下水也做得過分了,就道:“可惜了表弟的鸚鵡!”
對於這隻傳聞裡珍貴非凡、對蘇魚舞來說意義重大的鸚鵡,衛鄭音卻是一點也不心疼,反而滿意的道:“鸚鵡沒什麼可惜的!之前你們外祖父就提過,讓魚舞不要玩物喪志,我思來想去除了去年為了那隻鸚鵡,魚舞趕了幾個伺候他多年的使女走,還有什麼能被大房告這樣的狀的?從前他還小,讀書之餘,養著取樂倒沒什麼,如今他年紀大了,這鸚鵡死了也好,能叫魚舞把心思都放在正經事上,不至於被個玩物分了心!”
……怪道衛鄭音說起整個經過心平氣和的,合著她早就盼著這隻鸚鵡死了罷?只是以前蘇魚舞一直護著?
衛長嬴不免有些哭笑不得,道:“之前我那兩個嫂子還在議論要怎麼補償表弟只差不多的鸚鵡呢!還說能不能從南荒再弄一隻來。”
衛鄭音忙道:“可別!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把那東西弄掉了,我可不想再來一隻又佔了魚舞讀書和用心正事的辰光!她們下回再提,我若不在,你想法子給我回了!”
“是。”衛長嬴答應了一聲,又道,“今兒個在上房那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