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無事他們個個都是老實巴交的農夫和平民,但在危難降臨,他們會突然血脈膨脹,挺身而出,迎著險惡衝上去。他們從來不信“王侯將相就有種”。正如湖南人夏明翰所說道,“砍頭不要緊,只要主義真。殺了夏明翰,還有後來人。”一個連死都不怕的民族,你說他們還怕什麼?連死都不放在眼裡,還有什麼嚇得了他們呢?福康安從心底被苗人視死如歸精神震撼了,他感到吳八月率的東路義軍就像一座難以逾越的大高山。
“和副帥,你信吳八月會有分身之術嗎?真的能靈魂出竅嗎?”
“福大帥,這個世上許多事是很難說清楚的。吳八月會不會分身術我說不清楚,但他的確是一個神出鬼沒的傢伙。”
是啊,想起天星山一戰,他們至今仍是心有餘悸。
福康安率著大隊人馬一路氣勢洶洶追趕吳八月,可剛追到天星山腳下就不見蹤影。福康安仔細一看,只見峰頂上一片平曠,古樹參天,綠竹掩映,果然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但他又一想不對,他覺得吳八月不會這樣傻,因為此山無退路。經過一番認真勘查,福康安發覺只有登山無下山的草鞋印。就在此時,山上傳來“噼哩啪啦”響聲。這一下子,福康安完全確實吳八月和苗義軍主力就在山上。進山只有一條獨路,福康安幾次進攻都被守山苗義軍滾木擂石擊潰。額勒登保見此狀便向福康安說,天星山是死山宜圍忌攻。福康安覺得有道理,便下令大軍把天星山嚴嚴圍住,想困死義軍。可半月之久,仍未見苗義軍突圍下山。
“莫非吳八月的主力不在山上?”額勒登保對福康安說著。
“不可能,我明明見他到山上去。他們一定堆積不少糧食,想憑此山險要久抗。”
可語剛落,卻見湖南提督劉君輔渾身血淋淋率著殘兵來。“大帥,吳八月根本不在山上,我進攻登高坡親眼見吳八月率大軍從屁股後頭打來,我們九死一生才衝出重圍。”
“這絕對不可能,我可親眼看到他逃至這裡。”福康安見血跡斑斑劉君輔也疑惑說著。
語猶落,一個清兵跑來稟報著,畢沅和姜晟運送的糧草隊在臘爾山受阻。臘爾山是乾鳳通向貴州的必經之路,這也是清軍運送糧草的咽喉了。糧道受阻,糧食運不到,定會影響軍心。福康安心急如熱鍋的螞蟻,連忙令手下大將花連布率領一萬精兵去救援。在四處遭受打擊的情況下,福康安氣炸了。他命令部下用豬兒炮猛轟天星山的路口巖卡,強令兵丁們攻天星山。留守天星山的義軍把滾木擂石用完,使順著藤梯突圍而去。福康安率大軍上到天星山卻連鬼影都不見一個,只見天星山四處都是懸崖峭壁無路可逃,是一座孤峰。他哪知義軍事先準備好的藤梯時經浸泡過桐油,見火就著,所以清軍無處覓尋苗軍去處蹤跡。
“大帥,不好!我們中了吳八月空城計。”額勒登保說。
語猶落,苗軍象從土裡鑽出來的,瞬間把天星山圍得嚴嚴實實的。“福康安我兒,你不僅中了你吳爺爺空城計還中了請君入甕之計。”
“你,你們……”福康安氣得連話都說不出。
“福康安我兒。你爺爺料定你捕了吳半天就會兵犯鴨堡寨,所以你吳爺爺在此專等候你。”
“難道你真的會騰雲駕霧之術?”
“什麼靈魂出竅?什麼騰雲駕霧術?這都是瞎傳,你吳爺爺告訴你,那是我乘下毛毛雨,叫士兵倒穿草鞋走的,專誆你上當。”
福康安聽了,大叫聲“氣死我。”
頓時,福康安氣得有失常態,癱坐在地,口吐鮮血,哀嘆不已。
“禮兒,你帶一萬人留守刀背巖坎路,來一個關門打狗。餘下人馬跟我去打花老虎。”
“花總兵,前面就是地良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