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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扶龜老去吧,明日我去尋你玩。」望舒看出康凝有話要說,緩聲寬慰了一句。

康凝出了口氣,神色略顯緊張地看了眼望舒,腳步遲遲不動,龜老拄拐輕敲地面,康凝這才一步三回頭地攙著龜老出了水君府。

望舒站在原地,直至二人背影沒入夜色之中才轉身回屋。

方才康凝便一直盯著他看,卻不上前搭話,望舒現如今細想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冷落」了這位昔日好友多時了。

康凝算是為數不多與他能交心的好友,二人一同長大,情誼自是無需多言,但自從宗梧來後,望舒幾乎整日都繞著宗梧打轉,此刻靜下來,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與身旁好友都有些疏離了。

望舒輕嘆口氣,心道還是要與康凝好好說說才是。

夜色深沉,宗梧早在宴散後便回了臥房,望舒思忖片刻,腳步一轉,提著小燈踏上一處花園小徑,去往後園亭臺。

小亭中佇立著一道人影,望舒甫一踏入,那人便轉過身來。

「這麼晚了,不去休息麼?」望舒將提燈掛在一旁,隨手捻決,燈光驟亮,照徹整座小亭。

赤哲抱臂回身,面色凝重看向遠處魚群,沉聲道:「我去法陣那兒看過了,情況不樂觀。」

「怎麼說?」

「法陣封印有裂紋,而這處法陣通往浮屠夜海,我擔心是海妖復甦了。」

「海妖?」望舒怔住,「那處不是一個傳送法陣麼?難道還封印著什麼?」

赤哲長出一口氣,緩緩道:「那其實是一個封印法陣,通往浮屠夜海的一處牢獄,但海妖沉寂了數千年,都未有甦醒的跡象,我原先也是打算經過牢獄去往聖地。但如果海妖甦醒了,那就不能再走這條路了。」

「能否除去那海妖?」望舒眉頭深鎖,如果放棄了這處法陣,又不知要等待什麼機緣,而宗梧身上的火毒無法等待。

赤哲放下手,負於身後,轉而輕揚下巴,看向水面上那一輪明月。「沒有辦法,我不是它的對手,它原先是冥界的冥王,後因嗜殺成性,殘虐百姓,為禍人間,才被天界派人鎮壓,此後便一直鎖在浮屠夜海之下。」

赤哲每說一句話,便將望舒的希望隕滅一分,望舒心中焦急,忍不住問道:「那是誰鎮壓了它?能否放出訊息去,再引天庭派兵剿殺?」

赤哲苦笑一聲,「當初鎮壓它的人,已經被天庭處死了。」

望舒心一沉,垂首不語。

「鎮壓那海妖的,恰恰就是我蛟族的人,不過那人天資上乘,五百年便化而為龍,實力更是凌駕於一眾仙家之上,可笑他滿心歡喜,想透過為天庭辦事來光耀我族。」赤哲嗤笑一聲,話意雖嘲諷之意,語調卻是悲涼。

望舒微微抬頭,看向赤哲,隱約可見赤哲眼下淚光,登時抿唇不語。

「蛟族身為龍神血脈後裔,生來便得天道青睞,所有化而為龍者,無一不是實力登峰造極,卻也由此引來嫉恨,終是顛倒黑白,一夕之間,我族竟成了那人人唾罵的卑賤血脈。」赤哲冷笑一聲,壓抑多年的憤恨終是有了宣洩的口子。

「鎮壓海妖,該是大功一件……怎會?」望舒不解。

「怪就怪在那人太想光耀蛟族了,他沒有什麼心眼,不會權術,只有一身的勇武,自是主動擔下天庭各處的討伐重任,只不過數百年,他卻在鬼門關走了幾遭,渾身上下,遍佈疤痕。」赤哲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他所想的,無非是想將那些功勞累積起來,好向天帝討要一份口封,能讓蛟族在這三界之中有一處靈氣充裕的寶地,以供繁衍與修煉。」

望舒輕嘆一聲,喃喃道:「狡兔死,走狗烹……」

「不錯。」赤哲慘然一笑,「天庭從來就看不上他,甚至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