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

伯九嘴角微掀。這羅懸二哥說話倒很客氣。

羅赫的夫人沈氏是個溫婉的女子，同羅赫看上去很般配，像是一對璧人。

羅懸同伯九耳語：&ldo;我二哥同我嫂嫂感情甚篤。&rdo;

伯九點頭。的確，很是難得。

喝了會兒酒，伯九同羅懸道：&ldo;你二哥原來是做大官的，居然還讓你進了牢裡？&rdo;

&ldo;這事複雜，你不用多想。&rdo;

沈氏笑道：&ldo;江春樓的糕點頗合我心意，自開啟張，我就再沒有吃過別家的。&rdo;

伯九對這羅夫人很有好感，道：&ldo;夫人喜歡就好。&rdo;

沈氏道：&ldo;叫夫人太生分了，不如同懸兒一樣，喚我一聲嫂嫂。&rdo;

伯九訝然。

沈氏催促：&ldo;喚一聲聽聽，往後我叫人去江春樓買糕點，便能便宜些了。&rdo;說完和羅赫相視一笑。

&ldo;嗯……嫂嫂。&rdo;

羅懸只顧吃菜，靜靜的看自己的兄嫂誑他。

為了不讓伯九太過沉默，羅赫夫婦儘量挑羅懸小時候的事情講。原來沈氏與羅赫乃是青梅竹馬，從小便有了約的。沈氏對羅府也很瞭解。

&ldo;我公公最喜歡的便是懸兒，都是因了他娘親的緣故。&rdo;

伯九對羅懸母親有個模糊記憶，便是她生下羅懸，二十幾就去了。

提到早逝的母親，羅懸並不特別悲痛，只是沉默了。

&ldo;因為大家的娘親都在，就變著法疼愛懸兒，但懸兒從小性子就悶，長大些了才同我們說說話，你看，如今話也是不多的。&rdo;沈氏道。

伯九點頭，居然同情的看了看羅懸。

羅懸咳了一下，道：&ldo;一直只曉得你有個妹妹，還不知道你雙親如何？&rdo;

伯九舉著的筷子慢慢放下：&ldo;我雙親從我記事起便不在了的。&rdo;不知曉時有個父親健在，知曉時連父親都不在了。

&ldo;……那為何還有個妹妹。&rdo;

&ldo;並非親生。&rdo;

沈氏看話題變得沉重，道：&ldo;伯九妹妹芳齡幾何？可曾許配人家？&rdo;

伯九道：&ldo;說來也巧！小妹今春才許配了人家，和羅府有點關係。&rdo;

羅赫介面：&ldo;這我曉得，上次家中來信，說是蘇州的徐家娶了個京城的媳婦。&rdo;

沈氏恍然大悟的神情：&ldo;那麼便恰好是四夫人的母家了？&rdo;她看看羅懸，再看看伯九，嘆道：&ldo;這緣分，真是天註定的。&rdo;

菜餚將盡，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既然是中秋，少不了要賞月。只是沈氏忽然有些頭痛，羅赫便扶了夫人進房中休息。

伯九道：&ldo;要不我們走吧。&rdo;

羅懸道：&ldo;我二哥府中有一個池子挺大。今日中秋，不可不賞月，不如去那池子邊喝酒。&rdo;

伯九想起羅懸那日在山上的話，不知為什麼有些臉紅，幸好入夜了，月光雖亮，倒也看不見他面紅耳赤的模樣。

那池子造得別具一格，水並不很深，面積卻不小，邊上是木頭圍出的亭臺。踩在那木質地面上，腳下幾寸的地方便是粼粼的池水。若是躺在上頭，能聽到水聲清越，便更有宛在水中央的意境了。池子裡沒種什麼植物，夜幕下黑沉沉的，只映著一輪圓月，那麼平靜。

伯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