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演盯著涉王：&ldo;母后覺得如何？&rdo;

周秦氏道：&ldo;伯箴……是允王的孩子吧。你不說，哀家也知曉的。&rdo;

周伯演點頭。

&ldo;那麼，&rdo;周秦氏走了幾步，靠近伯九，&ldo;哀家向允王遺孤賠不是便是了！&rdo;

膝蓋一彎，眼看竟要下跪，嚇得伯九連忙伸手托住。笑話，這一跪，不得折他十年的壽命？

&ldo;琛王看來算是接受了，&rdo;周秦氏重新站直，&ldo;皇上，既然如此，此事難道還有什麼追究的必要？&rdo;

周伯演冷冷看著這個養大他的女人，然後看了伯九一眼，靜默許久。

秦舒突然站起來：&ldo;琛王。莫要忘了那日的承諾。&rdo;

……

&ldo;若皇上怪罪，求你幫他說說話。&rdo;

……

伯九看著這個一心一意只想救她夫君的女子，若不是她，他走不出那水牢，做不上這王爺，更再也見不到羅懸一面……

涉王。不過五年，這個男人迅速地蒼老，他甚至總是夢見兄弟的血濺在自己身上，甚至對著神似他兄弟的人發了瘋，罪惡已經在他心裡生了根……

因果報應世道輪迴的方式，是有很多種的。

不一定非要一命抵一命。讓涉王在痛苦中死去，讓他在餘生中懺悔，讓他輾轉於噩夢……

伯九心下已經有了決定。

他轉向周伯演，唇邊帶著微笑：&ldo;皇兄，此事，到此結束吧。&rdo;

☆、尾聲

雲朝元賜六年六月。

涉王親王封號不變，交出一切手中職務，被要求即日離開京城，子孫三代不得離開封地，擅自入京。

允王案時隔五年重起波瀾，真相大白於天下。

與此同時，琛王即為允王遺孤的訊息也傳遍京城。

……

皇城城門口。

一行車馬陣仗頗大，不似平常的商家。守兵接過令牌細看，當即行了個大禮，放人出城。

伯九與羅懸等在城門外。

涉王在馬車內掀開簾子，神色很是平靜：&ldo;何事？&rdo;

伯九上前拱手：&ldo;望王叔此去珍重。&rdo;

涉王冷哼：&ldo;假惺惺的。&rdo;

他依舊掀著簾子，目光在羅懸與伯九身上轉了兩轉，終究是放了下來，吩咐車馬前進。

伯九目送車馬離去。

&ldo;你為何今日來送別？&rdo;良久，羅懸出聲。

伯九微笑：&ldo;我要看他活得好好的，親自到陰曹地府去賠罪。&rdo;

忽然手被握住，伯九轉頭與羅懸對視。

&ldo;那麼，你是否也該放下了？&rdo;

顛沛流離的日子，現下已經被這人輕輕圈住，餘生溫柔相待，他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五日後，皇宮。

周伯演穩住自己顫抖的手：&ldo;你再說一遍。&rdo;

伯九苦笑：&ldo;已經說了兩遍。&rdo;

周伯演喃喃：&ldo;朕不信。&rdo;

伯九端正臉色：&ldo;草民與刑部三品督察羅懸羅大人慾結為夫妻，還請皇上削去爵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