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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安放緩腳步走過去,聽到他那傳來小小的嘆息。

等走近了,發現他嘴裡叼著根香菸,低頭再一看風衣口袋,兜裡還有一包剛拆封的。

舒安兩手抓著欄杆,往他肩膀靠了些,「你不是不抽菸的嗎?」

陳竹青捏住嘴邊的香菸摘下,遞到她面前給她看,「沒點。」

舒安更詫異了,「幹嘬啊?」

陳竹青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就叼一下。電影裡不都這麼表現主人公的愁苦的嘛。」

舒安鼻子皺起小褶,「是不是賠償金談得不順利?他們要多少錢?」

陳竹青豎起一根食指。

舒安歪頭,天真地問:「一千?」

他搖頭,「一萬。」

舒安險些咬著舌頭,愣了片刻,牽住他的手,「算了。談不成就算了。」

她眼角滲出幾滴眼淚,「誰讓他打人了,活該坐牢。」

陳竹青的手攬過她的肩,「我跟那人約了大後天茶餐廳見,可能能行吧。」

舒安一聽還有戲,臉在他的風衣上蹭蹭,邊抹眼淚,邊求安慰,「我知道你盡力了。所以不成功,也沒關係。」

兩天後。

陳竹青提前去銀行把存摺裡的錢取出來,在包裡放上所有身家——五千塊。

他出發前,先下到一樓用旅館的電話打給律師,跟他確認去茶餐廳的時間。

正說著話,旅館門口的歡迎鈴叮咚兩聲。

他下意識地循聲看過去。

那日的刀疤男穿了身皮夾克,站在門口朝他揮手。

他依舊是那樣皮笑肉不笑地禮貌稱呼道:「陳總工。」

陳竹青嘴巴張大,整個人愣在那裡。

他偏頭跟律師說:「你現在來我住的旅館。」

刀疤男看他手拿著電話,邁開腿徑直坐到旅館接待大廳的沙發上等。

刀疤男兩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和顏悅色地看他。

律師那邊已經結束通話了,陳竹青仍捏著電話裝出通話中的模樣。

他側著身子站,雖沒朝著刀疤男那邊,眼角餘光全是落在他那的。

刀疤男點了一杯咖啡。

前臺服務生很快給他送來。

刀疤男笑著和對方說謝謝,禮貌到讓人不敢相信。

可他越是這樣,陳竹青心裡越慌。

對方知道他住在哪,知道他的底細,但他對刀疤男卻一無所知。

陳竹青觀察了好一會,平復好心情,才放下電話走過去。

他坐到刀疤男對面。

「不是約在茶餐廳了嗎?」

刀疤男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掏出一份簽署好的諒解書,「在哪重要嗎?就按你說的,三千。一手交錢,一手交諒解書。」

他把諒解書推到陳竹青手邊,「這個給你了。錢呢?」

陳竹青按住諒解書的一角,「等我的律師來。他說這個諒解書沒問題,我馬上給錢,一分不會少你的。」

「好。我相信你。」

刀疤男兩手敞開,舒服地靠在沙發上。

陳竹青也點了一杯咖啡。

等送上來的時,他才後悔不該點這個。

因為他指尖蒙著細汗,一片濕滑,根本拿不穩杯子。

怕被人看出緊張,他翹腳側著坐,只留半張臉給他。

陳竹青拿著那份諒解書,一行行仔細掃下來。

正在這時,舒安準備出門去找舒夢欣,她從樓梯上下來。

剛冒頭,刀疤男就熟絡地朝她招手,「舒醫生。」

冷不丁地聽見這個稱呼,舒安頓了下,慢慢地轉過頭,看到陳竹青和那人都坐在那,心裡更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