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人是陳福。
桂圓香棗忙上前見禮,香棗雖心中急切地想知道趙祥的下落,但二人終究是私下之交,並不敢開口問的。
錦歌一把抓過陳福的手,剛想開口問,卻見陳福笑著一禮,道:
“相爺已在等著小主了,小主有話儘管問相爺便是。”
錦歌剛到嘴邊的話被噎了回去,但見陳福一臉笑意,心中猜到事情定是有了好結果的。
錦歌朝陳福一笑,嘴角顯出一對淺淺的梨渦來,轉身便推了門進去。
書房裡點了四盞高燭,火光將屋內照的倒也通明。
樓墨年正換了件軟袍立於窗前出神,不知想著什麼。
聽見錦歌歡快的腳步聲,微微揚了揚嘴角,轉身無奈道:
“你這丫頭,方才陳管家還誇你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竟這麼快就露了潑猴兒的底。”
錦歌這會兒可顧不上抵賴,忙湊過去仰頭將樓廂自上而下一番打量,問道:
“爹爹今日為何才回府?可是宮裡出事了?爹爹可知趙祥……。”
“好了,小夭先吃些東西,一會兒慢慢兒問。”
錦歌今日為趙祥突發一事,忙了一整天,只稍許用了幾塊點心。
聽聞美人爹爹一言,只覺得事情應該是解決了,思想上一放鬆,果然覺得肚子有幾分餓了。
不自覺的摸了摸肚皮,惹來美人爹爹一陣輕笑,直罵她沒個姑娘家的樣子。
錦歌憨憨一笑,這才發覺側室的木桌上,不知何時早已備好了晚膳,香氣四溢,忙拉著美人爹爹一道撲過去用餐。
樓墨年早已見慣了她不雅的吃相,臉上一直帶著寵溺的笑意。一面為她夾著菜,一面回著話:
“今日宮裡的確是出了些事情,拖得晚了些。不過不打緊,已經解決了。”
錦歌正啃著一隻雞腿,聽見美人爹爹這一番輕描淡寫的說辭,有些疑惑的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盯著他問:
“今日宮裡戒備如此森嚴,情況真的不嚴重?”
樓墨年提著筷子的手一頓,復又緩緩道:
“嗯,不過是些內宮裡的事兒,無妨。”
聽美人爹爹如此一說,錦歌倒是稍稍安下心來。
不由得想起上一次華妃遇刺之事,起初鬧得再大,如今亦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今日美人爹爹說的輕鬆,只怕若不失條性命,宮裡還不至於如此重視。
想到此,錦歌這會兒倒是失了胃口,索性拿起樓墨年遞來的錦帕,頗為豪氣地擦了擦手。
“內宮乃是非之地,只要我家美人爹爹安好便足夠了。人各有命,身在其位往往身不由己。”
錦歌一番直白的話,叫樓墨年心中莫名的一顫。
“爹爹,趙黑子如今人在何處?傷勢如何?”
錦歌並不曾注意到樓墨年面上神色極快的變化了一下,忙開口問起趙祥的事情。
“傷勢有些重,不過暫時不會傷及性命。趁著天黑,讓人送到別院養傷去了,這些日子不便留在府中。”
錦歌瞭然的點了點頭。
“小夭,你是如何得知趙祥人在驛站?”
說到此,樓墨年有些好奇的問。
錦歌一笑,仰頭看著樓墨年道:
“我也說不上來,或許是直覺吧。我總覺得這藏在幕後之人並非要以趙祥的性命要挾相府,反倒有些希望我們能暗中查出他來,或許,他沒有惡意?或許,他也有不便現身的難處,這才讓人給府裡送了信吧。直覺彷彿這人倒是希望我們暗中找到趙祥,最方便之地,自然是他引我們查到的驛站了。好在今日知曉此事的人不多,連那來送信的人都不知所以,否則趙黑子只怕難道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