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人抬眸,見帝君面上亦是好奇之色,忙躬身一禮。帝君見狀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鄭大人這才朝那小太監厲聲道:
“出了何事,竟這般慌張?”
帝君將手中奏摺往黃花梨木書桌上一扔,眉頭微蹙。
小太監嚇得面色慘白,哪裡還敢藏著掖著,磕頭直言道:
“回帝君,鄭大人,陳大人只道洛將軍之子與樓相千金今日在京城街道上不知為何事爭執,險些打起來,正要請鄭大人出面審案呢。”
“你說什麼!”
帝君安陵越不敢置信挑眉,頗是詫異的提高了嗓音。眼前浮現出那夜老實巴交的樓相千金大訴樓相不軌之事,便不自覺的瞥了一眼如今頂著“斷袖”名聲的樓墨年,嘴角悄悄扯出一個笑來。
那小丫頭,真是有趣的緊!
這洛敬的兒子,他自然是曉得的。整日裡闖禍,在京城那真是名聲只差大過他老子去!
樓墨年家的傻閨女,那日他可是親眼所見吶,簡直乖巧到沒什麼腦子,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這倆孩子碰到一起,居然也能打起來?
呵呵,甚是有趣!
帝君來了興致,瞅一眼正不明所以的洛敬與樓墨年二人,笑意吟吟道:
“既然兩位愛卿的小兒女起了爭執,還是把他們叫過來,咱們幫忙勸勸。”
老大都這麼說了,底下臣子自然紛紛贊成。
只可憐洛敬與樓墨年兩個當事人的老子,完全一臉的震驚,不自覺的對視一眼,又無奈的相視苦笑一聲。
洛敬對自個兒這個打小便會潑皮耍橫的兒子很是瞭解,三天一小禍,五天一大禍。若是哪天安分的待在府裡不惹禍,連他這個做老子的都要懷疑這孩子是不是病了。雖說到底不曾捅過天大的簍子,他這個做老子的還是一直跟在他身後為他擦屎褲子。
但如今日這般鬧到帝君跟前兒的,倒真不多見。
上一回彷彿還是他十二歲的時候,因著大皇子安陵泰恣意責罰了他身邊兒一名侍衛,這小子盛怒之下竟一腳將大皇子踹下了湖。那會兒正是臘月,害的大皇子落水後大病一場。若不是太后老人家生生護著,他一定將這小子綁在房樑上狠抽一頓。
不過事後經他查探得知,那日的確是大皇子行事太過毒辣,只因一點兒小事,便生生打斷那侍衛的一條腿。自己這個兒子,性子果然如他這個老子一般,不畏強權。
想到兒子本性不壞,洛敬的臉色才鬆了一鬆。
樓相家的閨女,他是一直聽說的,經落水一事,反倒衝醒了腦子,想來這丫頭也是個命大的。
自己兒子雖是蠻橫了些,到底也不會與一介女流動手,洛敬心中盼著洛繹千萬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樓相對那位千金,那可是寶貝的緊吶!
洛敬再抬眸看一眼面色還算緩和的樓墨年,朝他遙遙一禮,算先為兒子賠個不是。
樓墨年對自家這個不輸男兒頑劣的閨女,向來是寵溺的,只是從未想過會有鬧到朝上來的一日,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見對面神武侯投來的目光和一禮,嘴角扯出苦笑,也向對方拱了拱手。
心中只道,洛公子今日不知吃了苦頭沒有。
當錦歌被告知,因這沒打起來的一架,居然捅到雙月宮時,她和洛老九看起來都有些懵。
不過洛老九顯然在這方面不是第一次了,比她有經驗,轉身停下腳步瞪了她一眼,皺眉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什麼話要說。見錦歌私下裡朝他猛的扯起一副鬼臉來,看著甚為討厭,便又板起臉來,轉身就走。
錦歌收起鬼臉,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一路隨著江督衛入宮。
說實話,她如今心裡確實有些後悔,為了塊玉,竟然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