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汗來,實在使不上力氣,只好將頭靠在洛繹肩上。
洛繹身子微微一僵,片刻又小心的將她安置在榻上,蹙眉道:
“我命人去喚你府裡的侍衛來瞧瞧,可好?”
錦歌剛緩過神來,聽他提及侍衛一說有些詫異的看著洛繹。
片刻,這才想起自己此番這是為何受的傷來,面色大驚。
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錦歌曾經在相府暈厥過一次,高燒了三天,待她清醒過來時,身子又奇快的恢復過來。錦歌此刻已然感到身子比方才稍稍輕鬆了一些,想來不用多久便能恢復過來。
眼下她並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心中只有一個疑問,到底有多少人發現了她的身份?
她記得自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奔向洛繹的,當時情況危急,她無法做萬全的打算。如今東窗事發,錦歌此刻心中似千軍萬馬踏過一般慌亂。
觀察眼下境況,她如今能安然地躺在軍營的帳篷裡,身邊並未有侍衛看押,莫非……
“你……你沒有告訴侯爺他們……”
錦歌這會兒已經能半撐起身子,靠在一塊軟墊上,謹慎的觀察洛繹的面色。
洛繹聞言面色一僵,抿著唇仔細想了片刻,抬眸道:
“你……畢竟是因我受的傷,我……我等你好了,再問不遲……”
二人一時有些尷尬地對視著。
錦歌想著他只怕是對自己這身詭異的神力好奇不已,或許,自己昏迷過去的這些時辰裡,他已經打探到了什麼。
“你放心,我爹他們並不知情。”
見錦歌面色難看,洛繹有些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
錦歌抬眸,定定地看著他許久,倏然無力的一笑:
“洛繹,你真不怕我是妖怪啊?”
洛繹被她這話說的一愣,不由地想起她昨晚紫色的瞳孔和一身微弱的紫氣,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你…。。你是麼?”
洛繹到底是個半大的孩子,被如此具有吸引力的事情牽絆,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錦歌失笑,道:
“我暈過去多久了?洛候他們可曾起疑?”
洛繹抬眼瞧了瞧透過大帳射進的微弱光線,坐在錦歌對面道:
“才一個晚上,他們雖不知情,卻是疑惑你是如何察覺馬副將有異的。”
錦歌分明感到洛繹目光中傳來的探究之色,低了眉目,目光落在他胸口那多展開的血花上。
之前帳篷裡黑暗,倒是沒瞧見,這會兒一看倒是有幾分觸目驚心之感。
“你…。。你受傷了?”
錦歌猛然坐起身,自己檢視著洛繹的胸口血跡。
洛繹看著眼前一幕,險些嚇一跳。方才明明還只是微弱喘息之人,怎麼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恢復的如此神速了?
錦歌察覺到洛繹僵直的身子,目光直直的盯著自己,一臉受了驚嚇的模樣。這才勉強一笑,安慰道:
“你連我那副樣子都瞧見過,眼下還有什麼可好奇的?我是妖怪,身子恢復的自然比常人快些。”
洛繹聞言蹙著眉,有幾分不快的別過臉去。
“快說說,可是那人傷的你?”
錦歌有些焦急的看著他胸前大朵的血漬,那日在平陽鎮的驛站裡,她親眼見過那鬼麵人的厲害。若是洛繹被他所傷,只怕傷的定然不輕。
洛繹稍稍往後挪了挪身子,冷著一張小臉,道:
“小爺只是受了他一掌,能有什麼事兒!倒是你這死丫頭,方才吐我一身血水,真真是……”
洛繹面上一副極為嫌棄錦歌的樣子,心頭卻是有些莫名的舒暢。
錦歌懸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