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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自取其辱

直到看見他。牧之,這兩個字被她放在唇舌之間反覆把玩、咀嚼,除了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她只對牧之動了心。 光是吐出那兩個字就讓她心旌搖曳,臉上如著了火,心底如貓抓。 她垂眸看看眼前卑微的男子,突然抬手狠狠扇了他兩記耳光。 紅甲片劃爛了他的臉,尤自不解恨,抽出腰間玉帶,命他站直,親自抽打他,直打到手臂痠痛。 “疼不疼?”她輕聲細語,上前撫摸那紅色刺眼的傷。 男人眼中恐懼與欲色交織,令人作嘔。 “哦?”她聲音甜美如下了砒霜的蜜,“那便將你扔到水裡,自己游上岸去吧。” 她吐出口鬱氣,命人調轉船頭,將船開到鳳來亭。 思念咬得她睡不著覺,她要去找自己的解藥。 船近鳳來亭,她在二層憑欄處,一眼便從人群裡看到了牧之。 一種酸楚帶著甜蜜的滋味在心間翻滾,看著他,又痛苦又快樂,想流淚卻露出了微笑。 他的目光像風吹過草原,無謂地掠過她,只是掠過毫不停留。 那些歡愉的時光他都忘了嗎?公主咬著牙,姿態萬方走下畫舫。 站在鳳來亭階梯上,整個亭裡的人都靜止了,這裡除了伺候的宮女,並無女眷,她的到來格外刺眼。 饒是她不在意旁人目光,也覺得不自在。 “牧之,過來。” 常牧之面色如常,於人群走出幾步,“公主傳召,可有事吩咐?” 他離她的距離足夠聽到她說話,卻容不得她耳語。 “同我上畫舫去。” “公主若有旨意請宣旨,若無事,容臣告辭。” 牧之不卑不亢,行個禮便走入人群,將她晾在如刀一般的目光中任人宰割。 公主的舉止就像當眾扇他耳光,難道她怕別人不知道他曾做過她的男寵? 牧之咬著牙堅持到宴飲開始,頭腦裡昏昏沉沉,眾人憐憫的眼神將他的自尊一寸寸凌遲。 他努力讓自己行為同平時無異,但內心如焚,側目時,遊船還在公主不見了蹤跡。 小太監斟上酒,他強忍住顫抖的手,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喝下酒就覺得不對,酒香中含著他聞過的那種噁心的異香。 他起身走到偏殿摳著喉嚨嘔吐,可是藥力已經發作。 一個柔軟的身體貼上來,聲音含著危險的甜蜜,“隨我上船,牧之,我想你想得心口疼,你摸摸。” 黑漆漆的殿裡只有從正殿傳過來的一點微光。 正如她同他的關係,偷偷摸摸,不見天日。 他用力推開她,目光不再遮掩自己的厭惡。 “我從開蒙受教,未見過你這樣置廉恥於不顧的女人,明明是世間最尊貴的身份,偏生做出如此下作舉動。” 他喘著粗氣,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我今日告訴你,我看見你的每一次,都覺得噁心。” “你逼我做不了君子,你逼我面對自己最陰暗的一面,你逼我拋開自尊,你逼我做你的奴隸!” 他用力壓著慾望,手指在她臉上摩擦,心底浮起一雙眼睛水靈靈對著他看。 公主嬌吟著,含住他的手指,他在她舌尖顫抖,突然像甩一條蛇一樣甩開了她。 他用力推開她,再一次從她眼皮下跌跌撞撞離開。 公主的氣惱終於敗給了僅存的羞恥心,她站在黑暗中無聲流淚,握緊雙拳。待淚盡,若無其事從後門溜回船上。 這世間,也有她傾盡全力得不到的東西。 他騎馬飛馳,讓夜風吹散慾望,然而一股無法壓抑的熱從丹田湧出來,直衝腦門,讓他無法思考。 他一路狂奔,到大門跳下馬將韁繩扔給門房,向內院瘋跑。 鳳藥!鳳藥!他心底什麼也沒有,只有這兩個字。 鳳藥在視窗點了盞蠟燭,對著光,解開玉郎給她的包袱。 第一本書名是六藝。 好無聊!她心裡狂喊一聲,忍著頭皮發緊翻了幾頁,咦? 下面又出現一個封面,紅拂夜奔。聽名字就很有趣。 她迫不及待讀起來,心裡又奇怪,他怎麼知道自己愛讀這樣的話本子? 翻開一頁,一發不可收拾,紅拂女自已選擇了夫君,還與虯髯客結拜,做出一番事業。 單是自己選夫便驚世駭俗,既無父母之命,又無媒妁之言,看上了李靖就深夜去拜訪。 那不就是被世人唾棄的淫奔嗎? 她看得蕩氣迴腸,合上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