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燕翎,會有什麼悲涼下場。
“這一切都是常雲之造成的。是她強迫夫君休我。”
靈芝站直了身子,生出一股邪火反倒撐起她的膽量。
她回房看了一圈,並沒什麼可拿取的,閉了門,回首瞧了瞧這荒蕪的院子,邁步離開王府。
那邊監視的人先跑回宅子,將此日發生的事報給大姑奶奶。
胭脂得了信,跑到雲之房中,雙手一拍,“成了,你要的人回來了。”
雲之正鏡梳妝,窗邊的鵲尾香爐裡燻了異域來的兜羅婆香,青煙嫋嫋。
香氣淡淡,細聞令人銷魂。
她穿了灑金花裙,上身穿了素色香紗衫,烏黑的髮髻上戴著支翡翠釵,不刺眼又貴重。
就是腳上的鞋過於講究。
見胭脂眼光落在她腳面上,她笑道,“我就是喜歡鞋子。沒辦法。”
今天穿的是水紋素面鞋,鞋幫子上鑲了一圈小珍珠。
“今天這雙費工。料卻不算貴。”
說罷回過神問,“你是使壞了吧。不然她那個脾性還得堅持一段時間。”
“這叫計謀,不叫使壞。”
雲之嘆息一聲,“元儀走了這麼久,我才察覺到異常,我對不起她。”
說話間,有人來報,靈芝在大門口跪著,又哭又說,處處指責主母苛待姨娘。
“切,我還怕這個?”
“帶她進來。”雲之走到院前,胭脂指了小丫頭搬張椅子。
“叫賈升過來。”管家聽主母喚自己快步跑來,彎腰聽雲之小聲吩咐,他點點頭。
…………
靈芝進了院,臉色一變,她沒想到雲之見自己擺下這麼大的陣仗。
李琮被人推出來,與雲之並肩而坐。
如一具骷髏披著一身錦緞,其狀怪異,靈芝看到李琮把什麼都忘了。
“夫君啊,你要為妾身做主。”她涕泣零如雨。
雲之暗暗嘆口氣,這麼冥頑不化之人,也真是少見。
她跪在地上以頭頓地,磕得額頭都破了,卻無人上前來扶她起來。
洩氣之下,她萎頓癱在地下。
幾天沒吃好飯,她早沒勁了,終於軟下來,細聲細氣道,“求主母原諒妾身無知,妾身一切聽主母安排,哪怕賞我死。外頭歹人眾多,你不能就這麼把我丟到野獸中去。”
“瞧瞧你,也會好好說話不是?”雲之樂呵呵地說。
靈芝氣到眼前模糊,雲之那麼高高在上,錦衣玉食榮養出的嬌女,長期掌家,執掌眾多生意,令她自帶一種威嚴。
再看看自己,出去兩天衣衫襤褸,骯髒不堪,再下去只怕要討飯。
她把恨藏在心中,“主母,我獨自在外不能求生,你若容不下我,現在便賞了我白綾,容靈芝洗涮乾淨,自我了斷。”
雲之冷笑一聲對眾人道,“你們瞧瞧,自己選的出路,倒像我逼死了她。”
“到你院中待著吧。吃喝不少你的。”
她輕飄飄吐出一句,就如撿條流浪狗似的。
靈芝摸摸揣在懷裡的剪刀,壓根沒有使用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