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燕舞的伴樂,充斥著北馬路,這裡的一切等級分明,是否有人知道,那些不願意做亡國奴的人們,正在挺直脊樑,與敵人周旋在不同的戰場上?
嚴若飛走到北馬路西面的十字路口,再往西燈光黯淡,行人稀少,路兩邊都是些低矮的平房,與他身後燈火輝煌的北馬路形成鮮明的對照。
他謹慎的走到十字路口,四下看了幾眼,確認沒有跟蹤,急轉向南,沿著牆根的陰影,時隱時現的直奔南面而去。
嚴若飛走了幾條街拐了兩條衚衕,終於看到前面顯露出來的吳家豪宅,門前的燈籠被秋風刮的不停晃悠,燈下的陰影也在不停地變換位置。
他不敢走大門,怕給吳家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轉到吳宅的後院牆下,幾次彈跳都沒攀上牆頭,還差點摔個仰拌。
要是嚴若飛腳脖子沒有受傷,就他的體格和體質,退後幾步,來個助跑彈跳,一躍就可以攀上牆頭,翻身進院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嚴若飛幾次試探都失敗了,他不敢氣餒,一定要在天亮前翻進牆裡,不見到劉成和鄭三明,他始終放心不下。
他再一次彈跳,還沒跑動,突然被一個人拉了一把,嚇的嚴若飛反手把那個人扭住。
第八十四章 實施計劃
被嚴若飛扭住的那個黑影低聲發出淒厲的尖叫;“老大,是我劉成,快放手,我的媽呀,胳膊都快被你扭斷了。”
嚴若飛聽出是劉成的聲音,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急切的問道:“怎麼樣?鄭三明的傷勢沒什麼大問題吧?回來的路上還算順利吧?”
劉成小聲回道:“老大,多虧你把小鬼子吸引住,我才能揹著矮豬脫險,你可不知道,鄭三明這小子腿部兩處受傷,一路揹著他逃命就沒把我累死。”
“好啦,咱們回去再說吧,趕緊蹲下。”嚴若飛踏住蹲在牆根處劉成的雙肩,兩人同時用力,很快翻入牆內。為了不打擾吳家老爺,兩人輕輕的推開大廳的門,連燈都不敢開,躡手躡腳的直奔樓梯。
“是你們回來了嗎?”坐在沙發裡的一個黑影突然問道。
嚴若飛和劉成一夜間受過多次驚嚇,突然從黑影裡發出一聲問,嚇的兩人警覺的立馬站住,本能的做好搏鬥的準備。
坐在沙發上的黑影沒有開啟大廳的燈,只是擦著火柴點上蠟燭,燭光裡映出一個滿臉憔悴的老人,他又問了一遍:“你們怎麼才回來,外面鬧的動靜可不小,怎麼樣?還都好吧?”
嚴若飛帶著歉意走到吳家老爺身邊,不好意思的說道:“吳老伯,驚動您睡不好覺,真的抱歉,我們都很好,讓您牽掛了。”
“嗨,人老睡不安穩,家裡有一點動靜都會醒,尤其是這幾天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哪還能睡得著啊,半夜聽外面想起‘乒、乓’的槍聲,攪的我一晚上心裡都不安寧。我知道你們都是幹大事的人,出門可要小心,狗多亂咬人,咬上就不會鬆口,我這一家子被咬的很慘那。”
吳起昌說著搖了搖頭,看著嚴若飛突然問道:“這位長官是不是受傷了?看你身上都有血,我趕緊給你找藥包扎一下,要是不及時處理會發炎的,那就麻煩了。”
“吳老伯,我沒有事,這身上的血都是小鬼子的,你不要怕,我們不會連累你的,天馬上就要亮了,您還是再回房間睡一會兒吧。”嚴若飛扶住吳起昌的胳膊說道。
天放亮了,城裡各家都開始燒火做飯,煙囪冒出縷縷青煙,在秋風的裹挾下,剛冒出煙囪口,就被吹散的無影。整個新牟城又開始了新的一天,在日本鬼子的鐵蹄蹂躪下,又不知還會發生多少血案。
嚴若飛為了在吳家不被誤會或遭來諸多不便,他和劉成、鄭三明在房間裡用飯,一切應用都是何梅上下照理,吳家的人一般見不到他三人。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