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忍不住問道。
福伯瞥了她一眼,簡單的說道:“兩位少爺間有些不合,所以下人們都要特別注意,特別是你,你是大少爺介紹進來的,千萬別捲進兩位少爺問的爭端裡。”
喜月訝然,她怎麼可能會捲進什麼兄弟之爭中呢?畢竟她只是一個小廚娘啊。
想是這麼想,但她仍是溫順的回道:“是,我會注意的。”
福伯帶著她大致繞了一圈,雖知道初來之人必定記不完全,但有個粗梗的印象也就行了。
他抬頭看著天色,轉頭朝喜月說:“我看時辰不早了,該是準備晚膳的時候,我帶你到廚房去。”
喜月點頭,跟著福伯繞過串廊、石林、花園,繞得她原本清楚的腦子都昏了。
這麼大的宅子,若真要記得怎麼走,可得花些時日呢,幸好她是個廚娘,只要將後院摸熟就行了。
福伯領著喜月朝後院行去時,迎面遇上一名身著靛青色衣衫的年輕男子。
福伯一見男子,連忙朝男子躬身道:“二少爺。”
喜月走在福伯身後,沒來得及看清男子的面容,只聽到福伯對男子的稱呼,更是頭也不敢抬的盯著地板看。
南曄只是冷漠的輕哼一聲,腳步不停的走過他們身邊。
直到他離開,喜月才敢偷瞥一眼他的背影。即使只是背影,卻也能感受到由男子身上,散發出拒人千里的冷冽氣質。
“喜月,你發什麼呆,走啦!”福伯喚了一聲。
“是。”喜月回過神,連忙跟上福伯,不一會兒,就將那修長的靛青背影拋到腦後。
在南府平安無事的過了幾日,喜月逐漸適應大戶人家的用餐習性,由其他婢僕的口中,她知道現在府中兩位少爺口味上的不同。
其實她本來只是負責煮下人們的食物,但因為先前的廚娘生病,而另一名廚子煮出的來的膳食不為主子喜歡,無可奈何之下,她只有被趕鴨子上架,試著煮起主子們的膳食。
這些日子來,其他傭僕對她的手藝,逐漸由懷疑不信任到安心,至少主子們沒有任何不滿,所以他們才相信,年紀輕輕的她確有一手。
加上她安靜的謹守本分,就像是一個影子,不特別突出,也不引人注意,所以日子過得倒也愜意,只是她心裡總想念樓裡的姐妹們。
她剛煮好晚膳,才想收拾刀具,卻一個不小心被刀子劃破了手,瞬間血珠由傷口流了出來。
“哎啊!喜月,你的手受傷,快去擦藥吧,省得明天下不了廚。”一名負責切菜、洗菜的廚娘,瞧見她流血的手,嚇得忙叫。
喜月揮揮手,不以為意的笑道:“沒關係,我早習慣了。一
打從下廚做菜起,被刀切到手、被熱油燙傷,或是被沉重的鍋子砸到腳,她都早習以為常,所以只是用布巾壓著傷口,繼續她收拾善後的工作。
“不行,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手上留疤總是不好看,這裡我們會收拾,你快回房去敷藥吧。”另一名洗碗的廚子,拿開她手上的東西,催促著將她往外推。
喜月溫順笑了笑,不再推拒眾人的好意,按著布巾朝後院走去,才轉過迴廊,隨即撞上一堵人牆,瘦小的喜月受著撞擊,整個人向後跌了一跤,臀部直接著地,吃痛低呼一聲。
對方沒想到會撞到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被他撞到的女孩,跌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我沒想到會撞著人。”男子伸出手想拉她起來,卻發現她手上的布巾沾滿血,一時間又愣了會。
喜月迅速瞄了男子一眼,瞧他一身綾羅綢緞、貴氣逼人,應是主子之一,她很自然的避開他的手,自己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
“奴婢沒事。”喜月低垂著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