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看來緦緦並不曾與你提及,想必是怕你擔心吧!到這地步了,朕也不想再隱瞞於你,你把緦緦趕出王府,實是大錯特錯,你府裡那些流言蜚語都是朕讓梅疏鴻放出去的,這小子對緦緦懷恨在心,有這麼個汙衊他的機會焉能不用?其實。。。。。。”他眯了眯眼:“那晚朕和緦緦什麼都沒做,便是緦緦在宮中的那段時間,朕雖然夜夜去陪他,然他自律甚嚴,朕半點便宜都沒能沾得到。”
方晏顫聲打斷了兄長的話:“那。。。。。。那晚緦緦用什麼和您交換?”心下又驚又悔又怕又怒,隱隱知道自己可能犯了大錯。
方荀輕輕嘆息:“也是你心裡本就認定緦緦有過,故而對他橫加指責,甚至不惜將他趕出府去。晏弟啊晏弟,朕不明白你是怎麼了,可朕真是覺得不公平,明明朕對他可以比你對他更好,可他偏偏一個心只想著你。那晚他來到宮中請求朕法外施恩,朕讓他做了一件事,做完後朕答應了他的條件。”
方晏雙腿發軟:“什麼事?”黃需也感覺到了不妙之處,不由睜大雙眼。
方荀繼續微笑:“朕讓他喝了一杯酒,是杯西域進貢的葡萄酒,酒裡溷了烏藤汁、奎花粉,還有砒石。。。。。。”
黃需“啊”地一聲,臉色灰白,方晏頓時癱倒,一隻手死死摳住床欄:“緦緦。。。。。。緦緦他。。。。。。”
皇帝輕輕地喘著氣:“這三種毒加在一起,朕想不出還有什麼救治的方法,緦緦一口氣便喝下肚去。。。。。。”他苦笑了起來:“其實朕寧願他不肯喝,可他仍是喝了。。。。。。”
方晏雙手抖得控制不住:“皇兄,你。。。。。。你。。。。。。”
“你現在可是怨朕了?晏弟,你可是在想,你母妃怎麼不用更狠一些的毒,乾脆把朕一下子毒死也省了後來這許多事?”
方晏呆愣片刻,喃喃道:“你是我的親哥哥。。。。。。”他突然膝行著趴到床頭:“陛下,您是我的親哥哥啊!”
這一聲大喊悽楚尖厲,倒讓床上的方荀怔了怔,一口氣提不上來,頓時憋紅了臉拼命咳嗽。
蘇文忙不迭上前拍撫皇帝的胸口,語氣不無埋怨:“王爺,陛下為了護住您想了多少心思您知道嗎?陛下是您的親哥哥,難道您還要為了一個外人來埋怨陛下?”
方晏似哭非哭:“臣弟。。。。。。臣弟如何敢埋怨陛下,可是,皇兄。。。。。。皇兄您。。。。。。”
方荀艱難地喘息著:“晏。。。。。。晏弟。。。。。。”他的臉色一下子泛了灰,剛才說的一番話顯然耗盡了他所有的精神,這麼一咳嗽,眼看出氣多進氣少是真正不行了。
賢王瞧著兄長的模樣,只覺悲從心底起:“皇兄。。。。。。你撐著些,黃需,快來快來,快想辦法!”
方荀慢慢闔上雙眼,似乎覺得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低低地喊了一聲:“緦緦。。。。。。”再不開口。
方晏顫抖著伸手試探他的鼻息,臉色變了再變,霍然站起:“蘇文,黃需,你們在這兒好生照顧陛下,本王去去就回。”他的眼光冷冷地掃過兩人:“在本王回來之前,陛下若有任何不測,本王必定不會放過你們。”說罷,雲袖微揚,大步走向宮門。
“吱呀”一聲宮門開啟,屋內兩人愣愣地看著賢王飛快地跨過門檻,緊接著易楊衝了進來:“陛下,陛下怎麼樣了?”
黃需與蘇文面面相覷,賢王這是要去哪兒啊?眼瞧著易柳也跟著走進來,連忙跪地行禮:“娘娘。”
皇后搖搖頭,快步走到床前坐下:“陛下怎麼樣?”
太醫半屈著膝拉過皇帝的手把脈,片刻後神情越發黯然:“臣無能,臣有罪,陛下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易柳怔了怔,忍耐多時的淚水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