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及我的手指我既能感到力道甚大。起初我以為你必懂內功,只是後來我教你一些拳腳刀劍上的外家功夫時,隨手和你扯過幾招,雖覺得你力氣甚大,但卻並非那股內力出自丹田,而是你脈絡中自然存在的一部分。你田兄和你過招,也有此感。所以說你還沒有打通任脈,真氣蓄于丹田還有待時日,要說再打通督脈,也只有將丹田中的真氣蓄得足了,才可練習。丹道講究“順為人,逆為仙”我們就從道家的固本培元開始練習,若能學得上乘內功,你的武功自會突飛猛進的。”李少巖知道吳仲達要自己練習內功,便把要回家看看的念頭暫且壓在心底,開口道:“好。”當下吳仲達便傳授了運氣呼吸之方,定情斂慮之術。之後開口道:“看到村外東邊那座高山了麼,你須得每天揹著石塊給我爬上一次,石塊的重量要適度,每十天要換更重的背,否則不要休息。”李少巖和吳仲達鬧慣了的,見有苦頭要吃,剛要推脫,卻見吳仲達闆闆正正,斂容肅穆,儼然便是自己的師父一般,正用殷殷期盼的目光看著自己,不自覺的便把調侃玩笑之語嚥了回去,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堅定不二的決心,大聲道:“吳兄放心,少巖決不辜負!”吳仲達一聽,孩子般呵呵笑了起來。
自此以後,李少巖每天都要早早起來,背上綁縛著一塊石頭去村外東邊高山去爬,這座高山雖並非十分巍峨,然確是極為的陡峭。上山之路是條崎嶇彎轉的石條小道,隨山勢自然建成鋪就的。有幾處卻是相當的險峻。其中有處叫做“龜背崖”和“天門橋”的地方最是陡險。尺來長的青石臺階一旁是壁立的的懸崖,一旁是深不可測的無底峽谷,時不時騰起陣陣白色雲煙,令人望而生畏。李少巖每每走到這裡,都會心中怦怦亂跳一陣,側身緩步,小心謹慎地一步步挨將過去,這才放下肚裡懸著的那顆心。看看十天過去了,李少巖背縛著的石頭雖換成了大的,雙腳卻也磨起了血泡,一走起路來頓覺得似是踩在刀尖上一般疼痛。但李少巖仍是咬牙堅持不斷,看看兩個月的光景過去了,李少巖的雙腳磨起了老繭,走路不再那麼疼了,背上的石頭顯是重了不少,卻也不似起初那般揹著塊小石塊也會氣喘吁吁的爬山了。“龜背崖”和“天門橋”兩處也能輕輕巧巧地幾步就跨過去了。如今的李少巖只覺得身輕體健,爬山越嶺已是相當輕鬆了。每一想到這,李少岩心中那份欣喜和舒暢自不待言。在一邊看著的鄭一凡和洪秀葵見李少巖天天如此,從不間斷,倒也佩服他的決心和毅力。只是覺得自早就在師父的教導下習過上乘內功,對李少巖的笨法子倒也不置一詞,但都覺得這種練習之法既笨又苦,大沒必要。師父雖建議過跟李少巖一起練習,只是沒有堅持下來,人一旦在精神上鬆懈下來,勢必半途而廢前功盡棄。霍小環和田秀姑見李少巖這樣苦苦練習,既感於他不屈的那股韌力,又有些擔心。擔心李少巖爬那麼陡峭的山要有個閃失那可如何是好。中午李少巖要回來的時候,霍小環和田秀姑總會不約而同拉著手懷著同樣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出門迎去。只要一見到他的身影,兩人總會會心一笑,只這一笑,竟泯了以往細微的齟齬和彼此的猜疑,變成了好朋友。如今兩人尤其是看到李少巖雙腳上的血泡時,都會跑前跑後給他擦洗上藥,只是這一切被鄭一凡和洪秀葵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和李少巖之間的關係更加疏遠了。
突一日天上下起了大雨,本是巳時時分,天色突然之間變得如同夜晚一般,伸手不見五指,雨中伴著風聲,呼呼作響,颳得店前那株棗樹枝柯搖曳不定,有幾根樹枝“咔咔嚓嚓”幾聲竟被大風吹折在地。這當口正是李少巖爬山練功的時候。這時恰恰田秀姑和洪秀葵隨吳仲達去了田在農的家,店裡僅剩霍小環鄭一凡兩人。見鄭一凡懶洋洋的正坐在方桌前抬頭看著沉沉的天色,霍小環開口道:“凡哥,跟我去看看少巖哥吧,他一個人沒帶雨具,說不定這會早就變成了個落湯雞呢。”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