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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這些並不會帶來任何好處,即使他曾想過要抱怨一下。

他的母親於早餐後在家裡教他三小時,午餐後又教他一小時。然後其他的時間就全歸他了。他去里奧格蘭德捕魚,用家裡30�30的鞍座槍獵鹿或獵野豬,用獵槍打下藍色的鵪鶉和鴨子,還收集印第安人的手工製品。有時候他帶一匹馬出發,去探索印第安人的廢墟,或者,在天氣更涼快的時候,只是望著變幻不息的浮雲,看著它們流瀉而下,如同一條大河般覆蓋在卡門斯上空,又與下方更溫暖的氣流相撞,再次高高升起,遮去了所有的山峰。

或者他會走到遠處,遠到從那所房子看不見他的地方,坐在一塊平坦的岩石上練習洗牌,一直在思忖著這一切是多麼奇妙——人類被漫無條理的困境所吸引,並對印上數字和圖畫的紙片抱有豐富的幻想。更奇妙的是,你居然可以以此謀生,只要你掌握了紙牌,並且學會讓機會更多地跟著你的想法走就行。差不多每個禮拜,他的父親都會驅車把他帶離那所房子,向他演示基本的撲克遊戲,以及在車座上理牌和發牌的手勢。

在溫切爾收到手槍和紙牌的六個月之後,他的父親在一個星期天把他帶到了沙漠上,叫他帶上一副牌,並囑咐他別讓母親看到。“我們要帶上那支點四四口徑的槍,這樣看起來我們就像是去打一小會兒獵。”

他們來到了溫切爾常去的那塊平坦的岩石處,他的父親微笑著說:“讓我看看你牌玩兒得怎麼樣了,溫切爾。”

男孩依言照辦,洗牌、發牌、切牌,然後抬頭看著父親。

“太棒了,我說,實際上是棒極了。你還需要多做一點點洗牌的練習,但從目前來看已經很好了。昨天我在桑德位元商店碰見費恩了,我告訴了他我想讓他教你一點兒東西。他說他很樂意教你。順便問一下,哪種牌更好,順子還是三張同號牌?”

溫切爾毫不遲疑:“順子。”

“兩對好還是三張同號牌好?”

“三張同號牌。”

“兩對加翻起J好還是一對加翻起A好?”

“兩對總是比一對強。”

“兩對好還是一對最大的對好?”

“兩對。”

“同花順好還是順子好?”

“同花順。”

“在順子撲克中的首圈打出大同花順的賭注比例是多少?”

“650000比1。”

“很好。你可能在一生中只見識到一兩次大同花順,所以別指望有那樣的無敵手氣。在又長又悶的牌局中,大部分的錢都是被手氣平平但玩法高明的人贏去的。一次多推進一點點,總是把今天的所得堆到昨天的所得上頭去,這是生活中的一種通用法則,我管它叫作微量盈餘的價值。”

“現在,只抽補一張牌就把兩對換成一副葫蘆三張同號牌加一對。的機率有多少?”

溫切爾總是很努力地去回憶那些特定的賭注比例,並遲疑不定。他抬頭看著他的父親說道:“大約……11比1吧?”

“說對了,但你必須得熟練計算,熟練到你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牌戲的流程上,而不是關注數字。你正漸漸上道呢。保持下去。”

他的父親又微笑了:“你母親說最近你的數學進步了,而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們去商店吧,去找找看費恩。我並不讚賞他的道德準則,但我確實很尊敬他的技能。

“並且關於費恩,我得提醒你一下。他可以吹得天花亂墜並對著樹洞低語。他能讓你的思維有這種趨勢——認為他什麼事都做得一級棒,包括女人、馬匹以及用巫術尋找水源。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說的關於打牌的那些事情上,至於他灌輸給你的其他那些廢料都當作耳邊風。”

一九三八年的秋天,正午的溫度依然達到一百華氏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