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們的女兒王雅梅發達了,而且還是潑天的富貴。
報紙上有一張照片,照片裡,稚嫩著一張臉的王雅梅被一個四十多的男人挽著,臉上帶著屬於成年人的笑容。照片旁,是香江的繁體字,寫著:x商業大亨的新晉情人may,據聞曾入住該大亨主宅,或嫁入豪門!
帶著報紙回來的那人用誇張的語言,在村裡將這位商業大亨的身家說得天花亂墜口沫橫飛,直言王雅梅是村裡最有福氣最有造化的人。
王良生和方秀蘭一方面為那潑天的富貴心動,一方面又覺得王雅梅去做了別人的情人太丟臉,最後一口咬定,王雅梅和那個人是真愛,絕對不是為了錢的。
這事傳遍了整個村子,也傳遍了整個鎮。王雅梅的四個妹妹由於有這個“出色”的姐姐,受到了王良生夫婦空前的好對待。
何亭亭梳理了整件事,輕聲道,“這是她自己走出來的路,我們管不上的。”
李真真聽了,想起鵬城和香江雖然只是一河之隔,可是卻有邊檢隔開,如同天塹,想要過去異常困難,不由得頹然。
是啊,是王雅梅自己走出來的路,她想做香江人,想要做人上人,所以不惜出賣身體。
面對這樣的王雅梅,她和何亭亭能怎麼辦?
即使申請到資格去香江,踏上那片土地,她和何亭亭也沒有辦法找到王雅梅,並且說服她呀!
想到這裡,李真真無奈地走到窗臺上,坐在窗臺上的椅子發呆。
發呆間,她的視線落在對面,眼神緩緩聚焦起來,回身看向何亭亭,“亭亭,你喜歡劉君酌,是嗎?”
何亭亭冷不防聽到她這樣問,刻意遺忘了兩個月的名字和過往像浮光掠影一般從腦海裡炸開,然後痛徹心扉,忘了要回答。
這時站在陽臺一側的籠子裡的鸚鵡突然叫道,“君酌哥,君酌哥……”
李真真轉移目光,盯著那隻漂亮的鸚鵡看了好一會兒,便回過頭,目光看著對面劉君酌的小樓,“我本來不知道的,可是那天李如華來找你,你就不見了,後來我帶你爸媽去找李如華……最後我慢慢就想明白了。”
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東西不放,昏迷著還叫著劉君酌的名字,不斷地流眼淚,沒有意識地躺了一個星期。
這樣深刻的感情,李真真一剎那就明悟了。
“真真,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何亭亭回過神來,顫抖著聲音說道。
不想提,甚至連對面小樓裡的東西也從來沒有清理過,只是上了鎖,把一切都鎖住,然後重新開始。
那瓶撿回來的香水,被她裝在了袋子裡,一直沒有開啟過。
無論他送給自己的香水是怎樣的,她都不想開啟蓋子聞一聞。因為聞了,什麼也不會改變。
李真真聽了,惘然地看向白雲朵朵的藍天,“亭亭,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希望我身邊的人都很好,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可是現在雅梅自甘墮落,你又這樣,我很難過。”
“那沒什麼,真真,這只是某個過程中的陣痛而已。”何亭亭垂下眼眸,輕聲說道,“我們堅定自己的腳步,想要什麼就爭取什麼,別的都不要管。”
雖然這麼說,她自己卻一直沒有辦法做得到。
因為那隻鸚鵡記性很好,總是突然喊一聲“君酌哥”,彷彿那個人還在對面,到了晚上,會低聲唱甜蜜蜜,等天亮了,又會在霧氣淺淡中喚一聲“亭亭”,然後給她拍照。
只是日子即使難過,這樣一天一天熬著,還是慢慢地熬過去了。
轉眼就到了高三,然後高考。
考完試,何亭亭在教室裡收拾東西,李如華卻走到講臺上,“終於考完了,今晚我們聚聚,當作告別。大家都來啊,因為何亭亭也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