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何亭亭看向謝臨風,心中忽然安定了。
謝臨風是不會害她的,所以這次下去,應該是不會有危險的,她可以跟著下去見識見識。
想明白了,何亭亭便一橫心,跟謝臨風下水了。
水下的時間異常的瑰麗,斑斕的珊瑚和魚類比比皆是,何亭亭看得嘖嘖稱奇,恨不得自己也做了海中的魚兒,每日在大海里暢遊。
謝臨風見原本還有些害怕的何亭亭很快如魚得水,在水裡饒有興趣地追逐著各種魚兒,便關心地跟在她身旁,一邊看她,一邊防備鯊魚。
他看著看著,忽然被何亭亭扯了扯,並比手向下。
他低下頭,看到水底一隻海龜。
這時手掌被握了起來,何亭亭在他手掌心寫字。
他手一抖,像被烙鐵烙倒似的,剛想掙扎,就被何亭亭強拉著了。
之後,伴隨著手掌心的癢意,還有水波緩緩流動的溫潤,他用心記下何亭亭寫的字,“我們把這隻龜帶上岸吧,一直在海底太不舒服啦,又黑又寂寞。”
他低頭看腳下的海龜,頓了頓,伸出手在何亭亭掌心寫字,“海龜眼裡的風景很漂亮,有色彩斑斕的珊瑚和游魚和他做伴,不會黑,也不會寂寞。”
就像當年的他,和母親在黑暗裡徜徉,後來遇上愛笑的何亭亭,遇上可親的何家人,有了伴隨的風景,一切都美好起來,曾經的孤寂和黑暗全都消失了。
即便後來來了香江,他九死一生,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他還是能夠回憶起,在沈家村斑斕的記憶和陣陣花香。
謝臨風有些恍惚,很快被手心“你說得對”四個字拉回了神志。
兩人在水裡繼續潛游,幾次遇上鯊魚,都裝死避了過去,顯得異常刺激。
上岸之後,何亭亭高興地看向謝臨風,“真好玩,以後我有空了還要來。我要帶君酌哥來玩一次,他肯定喜歡。”
謝臨風唇角的笑容帶上了苦澀,口中卻說,“水下的風景確實不錯……”
“聽說還有海底餐廳,是不是?”何亭亭一邊說一邊打量四周,“哪裡有啊,不如我請你去吃?”
謝臨風的笑容重新快活起來,“水下餐廳並不好玩……不過你如果想去,下次我們一起去澳大利亞試試。”
“那好。有空我們去澳大利亞,我請你去水下餐廳吃。”何亭亭笑道。
兩人出了海洋世界之後,坐車回去。
何亭亭看著盤山公路,驚訝地問,“臨風哥,你要帶我到太平山頂上嗎?”
“嗯,我在這裡有套別墅,我們住在這裡可以看風景。日出和日落都很美,你應該來看過了吧?”謝臨風問。
何亭亭忙不迭地點頭,“嗯,我看過了,真的很漂亮!”
到了謝臨風的別墅,何亭亭驚愕地四處看看,“臨風哥,我不得不說我們真有緣分,旁邊那棟別墅,就是君酌哥買下來的。當時我和他來看過,倒是不知道你就住在隔壁呢。”
“那棟別墅是劉君酌買下的?”謝臨風順著何亭亭手指的方向看向不遠處的別墅,也有些驚訝,“原來當初和我爭買別墅的是他啊。”
何亭亭聽得更加驚訝了,
“你當時也想買那棟別墅嗎?啊……我知道了,當時君酌哥好像說有人在和他搶別墅,難道就是你?啊……我記起來了,你有個手下叫魚頭還是什麼的,那天我在下面公園遇見過……原來我們曾經多次插肩而過啊……”
謝臨風聽著“擦肩而過”四個字,忽然覺得很沉重很沉重。
少年時屬於他的陽光,忽然就被別人拿走了。
過去他是山竹幫的老大,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從來不敢肖想。現在漂白了,用回本名,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