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丞相府中,柳巖奴才似的給他的華章端茶送水,幾日前,他按照皇上所說,跑來跟丞相表訴衷腸,語畢,也把皇上給他出的主意講了,丞相當時只說了一句話——不必萬般逼迫,文玉會讓宗司議立鳳麟君。
事情正如丞相所說,至於是怎麼辦到的,這不是重點,柳巖只關心他的表白,徹底剿滅魏氏後,他便每日都來丞相府報到,可是已經如此三天了,從來沒得到想要的答覆,難道華章忘了這事?
“我那日跟華章說的,華章可有想過?”
“不曾想過。”沈文玉淡然如常,接過柳巖遞來的茶,閒閒地喝,閒閒地說。
柳巖一時語塞,訥訥道:“華章現下就想想,好嗎?”
沈文玉淡淡一笑,卻不無憐惜地看了柳巖一眼,“你的心思,我一直知道,但我無心,你又何必執拗?”
“華章的心在何處?”柳岩心下淒寒,面上仍在笑。
沈文玉卻正了臉色,道:“我若知曉心在何處,又怎會無心?”
“無心便無情,可你有情!”柳巖握了沈文玉的手,“我知你為何心如死灰,但死灰亦可復燃,給我一個機會,也是給你自己,即便你不允,我也終生不棄,你知道的,我只為你,所有的一切,只為你。”
沈文玉低頭不語,慢慢從柳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喃喃道:“我只為皇上。”
柳巖滯然,仰頭深呼吸一口,突然將沈文玉擁入懷中,“我無悔,你為那人一世,我只永世為你!”
柳巖說完就放開沈文玉,轉身離去。
沈文玉痴立良久,看著柳巖離去的方向,冷笑冷嘆,“傻瓜!”
翌日,丞相繼病假之後,接著請了事假,皇上還是欣然準了,同時也給他的御前侍衛放假。
“影探說丞相去陽州了,你也去,把這個還給他。”鳳天翼遞一塊絲帕給柳巖,“這是朕的母妃送給他大哥的,你告訴他,朕如今已知情為何物,所以不再記恨陳年舊事,何況往昔種種,原本與他無關,他不必替父兄揹負任何,告訴他,他在朕的心裡如兄似友,他若不快,朕亦不幸!”
柳巖含淚謝恩,辭別而去。
鳳天翼微笑目送,回頭見寶寶一臉呆愣,於是附在寶寶耳邊悄語,“丞相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此事連先皇都不知道,寶寶要保密哦!”
寶兒使勁點頭,隨即才愣了一大下,想起曾誤會沈哥哥喜歡天翼,原來不是那種喜歡,而是對弟弟的護愛之情,難怪沈哥哥再苦再累都不抱怨,原來是想贖罪啊……
“沈哥哥果然很驕傲,一般人,哪兒擔得起那麼重的負累?所謂能力決定責任,但是也沒必要為別人,哪怕是親人犯下的罪行償還一輩子吧?因為真的不關他的事啊!”
“他認為與他有關,因為母妃一心念著他,對我,母妃只有憎惡,多次尋藥不想生下我,雖然每次都被沈太醫,就是文玉名義上的哥哥保住,但正因如此,使得母妃連沈太醫一起憎恨,生我時,母妃已有了尋死的心,加之多次服用忌諱的藥物,終致難產而亡,臨死不忘拖著文玉的哥哥,卻沒料到會連累整個沈家,文玉所償還的不是沈家對皇室的罪,而是他個人對我的虧欠,其實有他無他,母妃都不會愛我,因此他比我還無辜,比我還需要償付,或者說,是我欠他良多,因此,我把皇上的御前侍衛賞給他,因為這個侍衛是個情痴,為了心儀的人,他可以弒神滅天,一旦發現皇上要殺他的心上人,他會毫不猶豫殺掉皇上,所以他就是文玉的保命金牌,而我,相信他們會永遠追隨我。”
“哦。”寶兒有些心不在焉,摸摸天翼的臉,既象撫慰又似愛戀,含淚道:“我早就覺得你特別可憐,雖然我的孃親也是生下我就去了,但是爹爹說,孃親很愛我,所以我比你幸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