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戟無情,活著才能說話。
“進攻。”赫連齊拔劍,即便是在如此漆黑的夜裡,也能看到那一閃而過的寒芒,他領著餘下的戰士不懼身傷不畏生死向前殺去。
中間領頭的黑鱗甲獸見到花語遲逃了,而面前這些人,脆弱如螻蟻一般,竟然妄想阻攔自己,那麼就一個一個碾死他們吧。他張嘴桀桀而笑,聲音尖銳而高亢卻如鬼泣,左右兩隻黑鱗甲獸開始屠殺,而他自己蓄力一躍,竟跳到了花語遲身前,攔住了去路。
赫連齊手持劍,腳踏著屍骸,躍到一隻黑鱗甲獸的身上,等待露出軟弱的項頸,一劍斬下,身首異處的龐大軀體轟然倒下,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站在花語遲等人面前的黑鱗甲獸更是怒不可遏,只管朝花語遲疾速抓來,赫連城護著一行人連連往後退去,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繁茂的樹林被夷為了平地,重甲之下的身體血肉模糊,已經分不清是誰的殘肢斷臂。遠方隱隱一陣笛聲,合著瀕死的哀嚎像是一首喪歌。
又一顆恣目圓瞪的腦袋掉下,高大的軀體在一瞬間倒下。赫連齊提著劍捂著胸腹,為花語遲擋在了前面,赫連城急急撕下衣袍為他進行簡單的包紮,以免流血太多。
餘下了面前這最後一隻黑鱗甲獸趁機襲來,赫連齊為步步為防,身後的亂石之中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呲呲聲,一條青麟斑蛇急躥而出,直襲赫連齊後背。
“當心。”
前方黑鱗甲獸蓄力朝赫連齊重重一擊,他撗劍勉力相抗。花語遲挺身擋住了赫連齊身後,青蛇冰冰涼涼的觸感一閃而逝。
“蛇有劇毒,你別動。”
容殊疾步上前,抬起花語遲的左腿,白皙的肌膚上赫然一排齒印,只能把些許蛇毒擠了出來。這一次,換他為她奮不顧身。不作猶豫吮吸出殘餘的毒液,從自己的衣袍扯下一條布帶綁紮好傷口。
須臾,手中劍被拍飛,在空中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插在石土堆砌之上,烏紫的指甲刺穿了護身藤甲,鮮血迸出浸透了胸前包紮帶上繡著的紫萱,帝國的神話終於倒下了。
“父親。”
“城兒。”赫連齊死死抱住妖獸的手掌,“拿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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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城。”
顧不得渾身是傷,顧不得精疲力竭,在這千鈞一髮,少年爆發出一股凜冽的寒氣,他拔出利劍,就這麼踩著獸尾提著劍一路躍上,劍身湧出明亮的劍氣,劃開厚厚的鱗甲,所過之處皮開肉綻,徒留身後一條長長的劍痕,痛得妖獸仰首而嘯,而他凌空騰起,一劍削掉了獸首。
新日在血泊之中緩緩升起,天亮了。
鐵蹄踏著朝輝,匆匆奔來,為首領路的赤羽衛率先跪下,隨行的大軍伏跪在地。
“護送安國大將軍凱旋歸雲。”
赫連城抱著年老的父親,緩緩走向山河故里。岑默��W判∶茫�菔獗ё嘔柝實幕ㄓ鋶伲�嗖揭嗲鰲O恃�嘆投�傻那胺劍�被�姆��
蕭易寒慘白著一張臉,站在山巔迎著風,眺望他們遠走。想得到任何事物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他為了奪花語遲召出妖獸,要不是赫連齊如此棘手,不至於連用了兩次骨笛,減壽十年。
帝王霸業,哪朝不是千萬枯骨堆砌起來的盛世繁華。
他為這個帝位已經付出了太多,回不了頭,膽敢阻擋他的人都要死。
他逆著風,走下了山。
☆、九
安國大將軍奉旨清繳匪患,竟遇上妖獸襲城,為了救出輝月郡主和無辜百姓,壯烈殉國了。少將軍扶著靈柩回帝都,全軍素稿麻衣,舉國悲痛,錦文帝下詔,悼念英魂三日服喪。
赫連城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