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惦記張雪梅的事,霞水笙忍不住給她哥哥張大山打了電話,通了,他說,”大 哥,雪梅怎麼電話打不通啊?” ”哦,她不讓我告訴你,既然你打來電話了,我就不能再瞞你了……” ”她咋了?”霞水笙急切地問。 ”受了點傷。” ”挺厲害吧?”霞水笙追問一句。 ”做了個小手術,沒事了。” ”她在哪個醫院?”霞水笙更加著急了。 ”在省一大醫院。” ”好,我明天去看,”霞水笙說,”大哥,你把雪梅第二個手機號給我唄,到醫院我好給他打電話?” ”好的,我微信發給你。” ”大哥再見,”霞水笙撂了電話,呆坐了一會兒,他終於決定去看她。 從網上預定了去省城的高鐵,抽空去姨父家委託姨媽幫著他喂喂狗和小雞,他去省城一天就回來,姨媽答應了。 當晚霞水笙早早睡了,不料做了一個夢,他到了省一大醫院,一進大廳,就醫的人比肩接踵、擠擠巴巴,他好不容易擠過人群,來到電梯口,隨同行的人上了電梯,按了樓層。 電梯裡一共上了七八個人,在霞水笙身邊站著一個筆挺的小夥子,看著有點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到了去的樓層,出了電梯,他有意放慢腳步,跟梢那個小夥子去哪個病房。 走著走著,霞水笙驚詫到了,居然那個小夥子去了張雪梅的病房,當小夥子進了病房,霞水笙緊走幾步,隔著門窗往屋裡看,見到張雪梅帶著笑臉和那個小夥子說著話,他不免心驚了,莫不是張雪梅有了新朋友? 又盯了一會兒,見他們說話的親暱程度,絕非普通朋友,只有戀人才有的眼神和語聲,我被她拋棄了?看面相,那個小夥子無論長相、個頭和氣質都不輸自己,我可能要失戀了? 相比之下,霞水笙突生不如之感,於是灰心喪氣地走回電梯口,按了電梯下樓,在醫院大門口猶豫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失望地打了出租回了火車站。 坐在候車室椅子上,鎮靜了好久,他覺得與張雪梅不見一面,就貿然回去不大妥當,既然都到了醫院,一走了之太草率了不是? 顧自抱怨過於草率,即便事實如是,見個面也無妨,好聚好散,這個承受能力還是有的。正在猶豫,走還是不走,或是再返回去,做了了斷? ”霞哥,”身後有個女聲在喊。 掉過頭去,霞水笙看到的是張雪梅,心說她怎麼來火車站了,”你……不是住院呢嗎?” ”你個小心眼,”張雪梅埋怨說,”你人都到病房門口,怎麼不進屋就打道回府了,你來省城不是要來醫院看我的嗎?” ”我……我,”霞水笙結巴著說,”我想我再進屋就多餘了,不是有人照顧你嗎?” 驚喜砸到霞水笙的頭上,眼睛一花,看到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士,她在同身邊的男人說話,剛才聽到說話聲,不是對他說的,他太神經過敏了。 還是那個女聲在說,”霞哥,你楞什麼,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雪梅?” 這時霞水笙眨了眨眼,定睛細看,果真是張雪梅,他的女朋友,他興奮地要牽她的手,無論怎麼牽,牽不到,原來是個虛幻,是他的幻覺在作怪。 一著急,霞水笙醒了,眼前是他租住的鄉宅,他躺在炕上在睡覺。原來是一場夢,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外面滴滴答答有響動,聲音訊率感很強,沒預報有雨啊?霞水笙尋思道,起身穿衣開啟房門,嘟囔道,”真是下雨了,這天氣預報從來就沒準過,預報了吧不下,沒預報卻又下了,到底該不該信呢?” 站了片刻,透了透屋外清新的空氣,睏意又回來了,這時霞水笙回屋上炕繼續他的睡眠,頃刻間他便沉睡過去。 火車站出行的旅客有序透過安檢進入候車室,室內座位上坐滿了人,想找一個空位是徒勞的,有的人還把隨行的行李包裹什麼的放到座位上,即便多想坐一坐,也都容忍了而不去要座位坐。 高鐵通行沒幾年,乘行的人圖的是省時,即便一百塊的車費要比普快貴了差不多一半,還是寧願多花錢,也不願意坐慢車,四個半和一個半,差的了不是一星半點,坐了早車辦完事,當天就能回返,免去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