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秘密去見了霍浪的事,只要不被揭穿,有關那個殺手組織的情況,青牙是不會輕易告訴芻武的。
包括尋找琥珀族寶藏的事,在未得到身後人允許之前,同樣不會對芻武洩露。
並不是說芻武在千流山位高權重就能代表一切,大聖面前,也並非芻武一個人說的算。
何況他的那個乾孃獲悉是在尋找琥珀族累積了幾千年的寶藏後,也很感興趣,他知道乾孃不是對錢財感興趣的人,感興趣的點可能是寶藏裡的歲月痕跡。
乾孃發話了,是他敢在芻武面前睜眼說瞎話的底氣所在。
之後的日子裡,青牙幾乎每天都要往碧波大海中走一趟,去看看鑽探的進展如何。
至於自己目前的處境,他也漸漸意識到了,感覺因為狗探花的原因,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在找仙府,數不清有多少牛鬼蛇神在盯著自己。
他倒是想遮掩著悄悄來,可是那造謠的王八蛋非要說狗探花在找仙府,已經把天下人的目光都吸引來了,他鑽探尋找的動靜又擺在這,想不讓人發現都難。
他也沒想到自己在修行界還有如此萬眾矚目的一天。
哪怕是天下人都在盯著,他也挺坦然的,因為他知道背後搞狗探花的人是誰,知道壓根不存在什麼找仙府,知道是誰在故意造謠坑害狗探花,他心中無鬼,知道不會踩那條紅線,自然是無所謂,誰愛盯盯去。
又過了數日之後,蔚藍大海最大的那艘船上,手下忍不住對他嘮叨了起來,“青爺,您確定真的有寶藏嗎?下面整座山被咱們橫七豎八打了幾十條對穿,絲毫看不出有藏寶庫的跡象,連地底下都鑽的到處是窟窿眼,現在已經在往周圍鑽探了,這鑽探範圍越來越廣了,沒有確切目標範圍的話,咱們得鑽探到什麼時候?”
青牙臉色有點發沉,實際上這些日子他的臉色是越來越不好了,連嚼著花生都不香了。
他天天過來下水,下面的進展情況他不是不知道。
此時聽了一堆其實是埋怨的話,天天來船上晃盪的他,終於也忍不住了,突然喝道:“通知弟兄們停工!”
一旁手下錯愕道:“停工?現在就停嗎?”
“現在就停。”
“不找了?”
“讓弟兄們先等著。”扔下話的青牙飛身而起,落在了另一艘較小的船上,喊了聲,“回去。”
海妖從命,水中拖拽著繩子調轉了方向,拉著小船乘風破浪疾馳而去。
顛簸在船頭的青牙一臉鬱郁,原本打算自己找到寶藏弄走就行,是想揹著庾慶獨吞的,現在就有點扯淡了,想來想去,還是得去找庾慶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庾慶給坑了。
他現在就在船上反思自己,明知道狗探花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已經不止一次吃過他虧了,為什麼還要信他的鬼話?
一路帶著滿肚子的火氣回到了知海閣,問問留守的手下,確定了庾慶還在房間內。
嘿,那廝倒是自在,吃喝免費,天天躲在屋裡修煉,寶藏不找了?
這壓根不像是要找寶藏的樣子,青牙越想越不對勁,越發感覺自己被坑了,越發火大,遂直奔庾慶的房間,到了門口,握起拳頭就要砸開房門。
然拳頭揚起又頓住了,有些事情必須面對現實,砸開了門後,面對狗探花怎麼說?
說自己得了訊息便甩了狗探花單幹,想吃獨食,於是揹著人家找寶藏去了?
結果沒找到,這能怨人家麼?
想想,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沒有來興師問罪的資格。
猶豫一番後,他放下了拳頭,回頭對身後跟著的幾人揮了揮手,示意都退開一些,嫌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