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冥僧倒是平靜,一方面是佛家的修養,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庾慶之前的許諾。
他之前問庾慶,此來若有變,如何在雲鯤面前脫身。
庾慶向他保證了自有辦法,說不可能拿自己的小命冒險,於是冥僧信了他。
順手亮出天翼令的庾慶,確實想借天翼令逃跑,但知道這玩意不可靠,押注於此無異於賭命,可一旦對上了雲鯤,想從雲鯤跟前脫身,憑己方自身的實力是不可能的。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來,問題是他還是選擇了來。
他記得也先說過,九尾狐讓也先種出靈種的目的,就是要交給眼前的這位,讓這位去百花仙府找蜂王要令牌,也就是說,這位應該是有可能認識天翼令的,天翼令應該能穩住這位。
於是他當著雲鯤的面抖出來了,結果雲鯤確實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這個動作,但也只是注意了一下,隨便看了眼那塊令牌,並無任何多餘的反應。
什麼情況?庾慶有些懵,因為夜色原因,還是因為距離原因?
這麼點距離,月光下,憑對方的眼力,不至於認不出來吧?認出了也不應該這麼淡定吧。
當他自己也瞅了眼那塊令牌後,恍然大悟,瞬間明白了,是自己太過想當然了,別說雲鯤了,就算是九尾狐自己只怕也未必能輕易認出這塊天翼令。
原因很簡單,這令牌已經被九尾狐給毀容了,在外人看來不過就一破破爛爛的鐵塊塊。
好吧,他又不能直接提醒雲鯤這就是天翼令。
但他還是希望雲鯤能聽懂,他握著令牌施法與之勾連,集中意念出聲,“翼!”
此話出,冥僧扭頭看向了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向蘭萱則再次扭頭看向了那面令牌,她知道天翼令的作用,但還從未親眼見證過。
遙遙對峙的雲鯤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不知道對面是個什麼情況,走又不走,打又不打,連句話都不跟他說,不知在嘰咕個什麼勁。
他表面淡定,實際上是外鬆內緊,對突然來到的庾慶,心頭滿是警惕和戒備。
天翼令沒反應,庾慶對此並不意外,意外的是對面那個鯤奴,居然也沒反應,自己都做的這麼明顯了,拿了塊牌子還喊出了“翼”這個口令,還猜不出是在駕馭天翼令嗎?就不能有那麼一丁點動容的反應嗎?
他想問問對面的雲鯤是什麼意思,打又不打,走又不走,還不吭聲,站那一動不動的到底想幹什麼,顯自己的光頭能反光嗎?
“翼!”
“翼翼翼…”
庾慶又試了幾次,天翼令還是沒反應,對面頂著鋥光瓦亮腦袋的傢伙也還是沒什麼反應,但能看出露出了疑惑。
好吧,對方願意給他機會做嘗試,那他不介意多試試,萬一將這法寶啟動了,可立刻跑人。
抱著向蘭萱的他,當即開啟了源源不斷的叫喚摸索,“翼翼翼翼翼翼……”
連貫模式下,愣是被他喊出了戲腔的感覺。
冥僧縱然身具佛家修養,此時也露出了一臉懵的表情,看著他,想問問這小子到底在幹什麼,抽風了嗎?
雲鯤越發驚疑,這咿咿呀呀的是什麼意思,這不像正常人能幹出的事,怎麼看著有點嚇人?反正很明顯,對方這變態行為應該就是衝他來的,頓令他越發高度警惕了起來。
躺在某人臂彎裡的向蘭萱看著唱戲似的的庾慶,亦目瞪口呆,聽了好一陣沒聽出別的詞來後,她也就放下了精神繼續枕在庾慶的肩頭,神情恬靜安詳,不管發生什麼不測,她都無所謂了。
她從泥土裡爬出來,身上雖然弄的很髒,但是心乾淨了。
唱了好一陣的庾慶感覺自己都快成嘎嘎叫的鴨子了,感覺天翼令這次怕是很難